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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me voglio fa'na casa盖一座塔吧(1 / 2)



曾与福葛为敌,身为暗杀小队之一的男子伊鲁索,这么念过他所调查到的资料:



『一九八五年出生于那不勒斯某富豪家中。IQ高达一五二,年仅十三岁时就已取得大学的入学资格。很可惜的是……由于性格与文静的外表相反,个性相当地急躁,所以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有一次还拿了重达四公斤的百科全书,狠狠地扁了某位老师一顿……之后就自甘堕落,成为了布加拉提的手下。』



这段说明没有错,但也不完全正确。福葛取得了大学入学资格是事实,但那并非由于他的智商,而是靠钱买来的。



福葛家并不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只不过是藉由游走违法边缘的贸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以非洲各国为对象强迫他们投资,最终令投资主破产而大赚一笔的暴发户罢了。



「无论如何都要成为贵族!」



为了实现出身低贱的祖父野心,福葛的父亲逼迫破产的贵族将女儿嫁给他,所诞生的三子就是潘纳科达·福葛。



福葛的两个哥哥都是极其凡庸的普通人,唯有他自己从小就散发出天才的光芒。



所以,福葛的祖父对他异常疼爱,也将成为名流的愿望强加在他身上。



祖父对福葛实施彻底的菁英教育,有钱人会学习的才艺他全都碰过了,而他在每个领域也展现出几近完美的天才表现。



福葛极为优秀,几乎精通了所有才艺,然而兢是因为太过优秀,也让他察觉到「某件事」。



那就是「极限」的存在。自己的才华是有极限的,其中尤其是学问与艺术的「极限」更显巨大。



音乐在巴哈与莫札特的时代就结束了,雕刻与绘画的巅峰则是米开朗基罗及达文西,建筑的极点为史卡莫齐与贝尼尼,数学的高峰则出现在高斯与黑格尔。



(假使好几百年前就有人登峰造极了,那现在的我们还能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竟然开始不断涌现出小孩子不该有的人生疲惫感。此外,当他对教导他才艺的老师说出自己这番感受时,对方也经常将他视为傲慢的小子而刻意疏远。



另外就是,福葛经常被周遭的人轻蔑。由于身旁都是一些家世高贵的人,福葛有着以金钱跻身贵族的自卑感。加上明知那些家伙脑袋都不如自己还要被嘲弄,令他对此感到非常不快。



只有温柔的祖母是他的心灵支柱。



「听好了,我可爱的潘尼。无论路程多么艰辛,神都一定会守护你的。」



祖母总是边帮福葛烤蛋糕边对他这么说,对他而言,这才是唯一的心灵安栖之处。可是祖母在福葛家里却被其他家族成员轻视。因为她是祖父还没暴富前娶来的贫穷佃农之女,在家族日益兴旺后,就被其他人甩到一边。若不是义大利的天主教社会视离婚为罪,那位祖母早就被赶走了吧。



然而只有这位祖母,对全家视为希望之星的潘纳科达·福葛来说,才是最能推心置腹的对象。父母之间的关系恶劣,哥哥们看不惯他这个资质优异的弟弟,时常在大人不注意时以阴险的手段欺负他。不过这些他都忍下来了,因为他不想看到祖母悲伤的表情。



结果——这位祖母后来也过世了。



那时福葛已考上远离故乡的波隆纳大学,开始接受高等教育。



他原本想死命飞奔回家,参加祖母的葬礼,后来却被祖父禁止——因为祖父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这让福葛极为惊愕。那天恰好是考试的日子,他的成绩也因此极为不理想。后来教授把福葛叫了过去。



那教授一张口就怒斥福葛是不是故意的。其他科目的成绩明明都非常优秀,唯有这门科目表现极端差劲,教授破口大骂,认定福葛是刻意污辱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因为这门科目太基础就可以放着不管吗?你那是什么眼神!」



由于几乎完全是教授单方面的设骂,福葛一不留神落下泪来,脱口说出祖母去世之事,结果这却使得教授更为勃然大怒。



「你说谎也打个草稿吧!你家里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啊,这种藉口未免太幼稚了。什么祖母?别撒娇了!你简直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别再做这种——」



教授的声音到中途突然停了。等福葛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抓起书桌上的百科全书,朝教授的脑袋死命殴打。他根本没有察觉出自己已经抓狂:心中也没有因憎恨而产生的杀气。他唯一明白的是,自己无法原谅对方刚才说出的话,这种坚不可摧的感受就像石头般填满了他的胸口,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采取了这个行动。



福葛身为上流阶级的人生在此终结。



他还殴打了闻讯赶来制止的学校警卫,结果终于被警察逮捕。对他进行侦讯的刑警很困惑地说道:



「我们联络你的家里,但他们却说跟你毫无关系,没有人愿意过来保释你。真糟糕啊,看样子只能把你送去感化院了。」



「……」



福葛一语不发。他就这样继续被拘留,直到期限的最后一天——终于来了个探望者。



他不认识那家伙。对方很年轻,一问之下据说还只有十七岁。



「我叫布罗诺·布加拉提。我稍稍调查了一下你的事,所以才来找你。」



福葛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他的来头。



「你是混黑道的吧?」



布加拉提点点头——



「没错。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你穿的衣服质地很好,但却缺乏上流阶级的气息。如果是学生,你的动作又显得太过干净俐落。以军人而言,你的态度太柔和了。既然如此,就只剩黑道这个可能。」



「原来如此,正如我所调查的,你的头脑与胆识都有过人之处。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我,可以顺便告诉我为什么吗?」



「也不是不怕你——」



「此外,以你现在的立场而言,你应该要相当害怕、不安才对。毕竟你被双亲舍弃了啊。」



布加拉提的话让福葛露出苦笑。



「不是那样吧——若真是那样,我家里现在铁定非常怕我。」



「?」



「因为我把事情闹大了,他们认为有损家里名誉,所以只好打死不承认跟我的关系。这证明了他们在害怕我。」



福葛语毕,布加拉提忍不住皱起眉——



「说得一副在你意料之中的模样。你是因为想害父母出丑才施暴的吗?」



「不,并不是——我完全没考虑父母会怎么想。只是——不如为何,我突然变得极端愤怒,无法原谅眼前的一切。」



「哦——」



布加拉提用手抵着额头,稍微思考后终于又问:



「你觉得你去了感化院以后会如何?」



听了这个质问,福葛耸耸肩。



「也不会怎么样吧,反正我又没有其他选择。顶多就是随便接受一些职业训练,然后直接被放出来。」



「也就是说,你以后不打算回父母那里了吧?」



「回去?」



福葛霎时无法明白对方的用意。看见他茫然的脸,布加拉提点点头。



「假使你无家可归——来帮我办事如何?」



福葛至此总算明白,这位年轻的黑道分子当下正在「面试」自己。



「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你的组织?」



「不是我的组织。在里面我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甚至还没有直接隶属我的部下。正如你一开始所看穿的,我并不是什么上流阶级出身,而是个渔夫的儿子——虽说我对父亲的职业很自豪,所以也没什么羞耻的就是了——此外我也没接受过多少教育。因此,我需要拥有高等教育知识及判断力的同伴;我需要你的加入。」



「——」



福葛回望着紧紧盯住自己的布加拉提。



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是犯罪组织在徵人,而且还只是个小角色在寻找阶级更低的菜鸟。



但即便如此——福葛却在这名男子身上嗅出了与祖母相同的气息。



那是来自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人——是会跟自己说出真心话之人的气息。



「你需要我加入?」



「是的。」



「为什么会挑中我?」



「我看到你提及父母时的表情,你完全没有半点复仇心理。你并不是不怨恨,而是对此并不执着。这种冷静对于容易冲动的我是非常必要的。」



「冷静——?我可是个会一怒之下就痛殴老师的家伙喔?」



福葛辩解道,布加拉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更锐利。



「那个教授运气真好。」



突然被这么一说,福葛「耶?」地瞪大了眼。



「他没死就算好狗运了。因为你在殴打他时,完全没考虑过这样会不会打死人。」



福葛陷入了沉默,布加拉提以平静的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来探望你,是因为我想直接观察你的眼睛。我想确认你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



「你的眼神就跟我十二岁时一模一样。那是『杀人者』的眼。不论理由是什么,总之就是证明这家伙敢动手杀人的眼神。」



布加拉提发现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似乎没什么反应。



「你并没有重新做人的打算,所以我想请你加入组织。你这种人只能在『我们这边』得到生存的机会。」



他劝说道。



*



「——」



在一栋廉价旅馆的房间中,福葛躺在硬板床上瞪着天花板。



他恍惚地思索着,假使当时布加拉提没去找他,自己现在又会在何方呢?



总而言之,他的个性无法在正常社会生存下去,当初是看在加入组织有许多好处,他才会点头同意;但假使少了那层理由,实在很难想像自己会做出何种选择。



(不——我就曾看过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错,福葛曾在另一名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可能。那位少年名叫纳兰迦·吉尔卡。



(那时——)



当福葛沉浸在回忆之中时,敞开的房门处响起了席菈E故意发出的叩叩敲门声。



「醒一醒啊,喂喂——」



席菈E喊着。福葛转过头去,只见她扬起下颚催促道:



「过来。组织派出的帮手到了。」



福葛听了便从床上爬起。



在狭窄的走廊上,席菈E让福葛走在前面,自己则跟在他背后问:



「对了,你为何要把房门打开?不怕有人闯进来吗?」



「如果关上房门,或许就听不到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你讨厌狭窄的地方吗?」



「……」



「我听说过你的能力,就连你自己也可能感染上那种病毒死掉吧?你是怎样确认这点的?」



「我请布加拉提帮忙,故意在侧腹部稍稍感染了一点,那部分的皮肤真的溶解了,所以我才明白。布加拉提立刻帮我把感染的皮肤切割掉,不至于继续感染下去。」



「原来,是那位已经去世的布罗诺·布加拉提先生吗?他是位非常优秀的干部吧?乔鲁诺大人也很信赖这位部下呢,他当你的上司真是太浪费了。」



总觉得她所说的,和福葛记忆中的认知有所出入,不过——



「……是啊。」



福葛并没有反驳对方。于是席菈E继续道:



「你的能力——射程距离只有五公尺左右……如果自己也会感染,那在半径一公尺以内发动,会为自己带来很大的风险吧。既不能抵达很远之处,距离自己太近也不行。怎么看都觉得这种能力很难使用啊——」



「——」



「所以你才不想关在狭小的房间里。不过敌人可不会管你怎么想。」



「——我知道。」



不知席菈E有没有听到福葛的回答,只见她稍稍皱起眉,微微压低音量道:



「话说回来……组织派来的家伙……好像是个叫穆罗洛的男子,你以前听说过吗?」



「不,我头一次听到这名字——」



「说这个或许不太好——但我总觉得那家伙不可信赖。你最好也小心点。」



「你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那家伙后就会明白了。」



席菈E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



两人来到这层楼角落的房间前,房门另一头传出了一个不愉快的说话声。



「啊——啊啊啊!住手!别敲门!那种短间隔的声响会让我不自觉地勃然大怒!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所以别敲门!」



房间内的人迅速地一口气说道。福葛不自主地望了席菈E一眼,然而她只是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无可奈何的福葛只好不敲门,直接伸手转动门把——这时他才发现房门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



「那个——能请你把销打开吗?」



福葛朝对方说了一句,这时里面传出的声音变得更不高兴了。



「你就不能说得更明确一点吗?」



对方唐突地质疑着。



「呃?你的意思是?」



「刚才你所说的话啊——你究竟是站哪一边的?」



「哪一边——?」



「你到底是打心底认为自己不如穆罗洛先生,所以才满怀崇敬地拜托他开门呢?或者你只是以瞧不起对方的态度,随口对一个家伙理所当然地要求『快开门吧?』——我要你明确地解释自己站在哪一边。」



「……」



福葛困惑地看向席菈E,但她依然嘟着下唇保持沉默。福葛只好顺着那家伙回答:



「……呃,因为是米斯达要我遵照你的指示行动,以立场而言,你应该是我的上司。」



福葛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一阵沉默过后,门锁终于——喀喳一声解除了。原本以为对方会顺手帮他们开门,结果没有,福葛还是得自己转动门把。



这房间比福葛的房间要来得宽阔,不过毕竟是廉价的旅馆,也不算多豪华就是了。



一名男子就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



一言以蔽之,那家伙的打扮真的很过时。



就像是一九三〇年代的黑道电影角色,那家伙全身上下部刻意做出了「黑道」风的装扮——例如明明在室内却戴着巴沙里诺牌的绅士帽,还把围巾披在肩上。这种刻意为之的打扮反而让人觉得很滑稽。



(——)



福葛的脸颊稍稍抽搐了一下。这家伙跟波尔波第一次命令他用〈紫烟〉杀死的人很像。对方是在街上贩卖毒品的另一个组织干部,故意打扮成这副模样对他人炫耀。临死前为了讨饶,对方还若无其事地出卖同伴以便苟活,可说是个卑鄙的小人。而眼前这家伙所散发的气质,就跟当时那废物非常矾似。



「呃……」



男子以毫不客气的目光对福葛仔细端详了一遍。



「你就是那个——能力非常危险的家伙,潘纳科达·福葛?」



「是的。就是我。」



「什么嘛,想不到这么孱弱。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只会啃书的书呆子小鬼哩——亏我原先还期待你是个更有霸气的杀手。也罢,我是康诺罗·穆罗洛。组织的正式成员,特别被分配到情报分析小队。」



「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分配吧,只是刚好隶属那里。」



席菈E插嘴道。穆罗洛瞪了少女一眼。



「你给我闭嘴,席菈E——我很清楚你的底细,你之前帮老板的亲卫队跟背叛老板的暗杀小队进行过联系吧?因此你现在才很难被组织信赖,得透过这项任务证明你的清白,我说的没错吧?」



席菈E听了面不改色。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穆罗洛。我听米斯达大人说——背叛者当中的里苏特他们——是从你这里获得情报的吧?」



穆罗洛登时脸色大变。首先是一片铁青,接着又迅速涨红起来。他以将椅子踢飞的气势猛然站起身。



「胡、胡说——你这个蠢女人!那、那全是误会——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里苏特的小队已经背叛老板了,况且我告诉他们的也不是什么重要情报!我只不过是把他们带来的烧焦照片加以复原罢了!照片上也没什么,就是威尼斯的圣塔露琪亚车站站前风光!在狮子像附近,任何人都能在观光导览上看到相似的照片吧?那种情报一点意义也没有!」



「是吗——米斯达大人可是对我说『那样糟糕透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给我住口!混帐女人,该不会是你在米斯达大人面前乱说我坏话吧?」



「我只是照实说罢了。」



「你再说说看——」



两人之间的浓烈火药味几乎就快要令他们动手开打了,福葛感到很厌烦。



「不好意思——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我希望能听听关于任务的资讯。我猜想我们三个都是被硬逼来证明清白的,现在应该没有吵架的闲工夫了。」



语毕,穆罗洛显得有些狼狈地坐回椅子上。席菈E则面不改色,只是哼了一声。



「那么——就像是如此。」



穆罗洛重新打起精神,把资料并排在桌上。



福葛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忍不住蹙眉。他认出了那张照片里的人。



「他是——」



「啊?什么,你认识那家伙?太可疑了。」



「他过去也是组织的一员吗?」



「喂喂——是我先问你的。你这小子怎么会认识马希莫·波尔沛?那家伙在组织里的事明明是最高机密啊。」



「最高机密——?」



福葛无法掩饰内心的疑惑。如今的状况令他有点一头雾水。



没错,他认识照片中的男子。但那是发生在他投入这个血腥世界之前的事了。



「波尔沛是——我的同学。」



福葛勉强回答道。啊?穆罗洛与席菈E的眼睛都因狐疑而眯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不管怎么看,你都至少比这家伙小十岁吧?」



「我十三岁就取得了大学的入学资格——波尔沛是我在波隆纳大学就读时认识的同班同学。」



福葛拿起照片,再次检视照片中的男子睑孔。



果然和他记忆中的样貌一致,那家伙的眼睛下方有黑眼圈,眼珠则像罩上了一层不清楚的玻璃,这部分跟过去完全一样,几乎没任何改变。



*



〈PASSIONE〉这个组织一开始是为了对抗既存的暴力组织,以「义贼」的形态求取市民支持,后来才逐渐扩大规模。然而那种口号也只是个幌子,实情单纯是创立者迪亚波罗为了加强己身势力而想出的谋略,等组织的脚步站稳后,他随即将资源灌注到原本应该是禁忌的毒品交易上。



然而毒品交易需要与生产地的组织进行接触,还得具备走私的知识与经验等等,不可或缺的条件相当多,可说是「入门障碍」相当严重的生意。



不过,在美国也有人成功打入的例子。一九六八年越战时期,一位名叫法兰克·卢卡斯的年轻黑人流氓,在极隐密的状态下,顺利透过不需要被海关检查的美军运输部队走私毒品,并与位于丛林深处的生产者直接进行交易,卢卡斯就是透过这种「巧门」迅速崛起。正如上述的例子,〈PASSIONE〉也透过另一种「巧门」大举进军任何人都认为不可能参与的毒品生意,并且很快地达成了目的。



那道「巧门」名为〈狂躁抑郁〉——也就是马希莫·波尔沛的能力。



「一言以蔽之,那家伙的能力就是『制造毒品』。」



穆罗洛将他手中的情报告知福葛与席菈E。



「乔鲁诺大人一开始也不知道那家伙的事,等迪亚波罗被干部布加拉提解决后,才慢慢察觉一直藏在那家伙手中的秘密——『毒品』的真正来源。如果去问其他组织的家伙,大抵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完全搞不懂他们的走私管道。简直就像魔法一样,毒品不停地自动涌出。』那还用说吗——波尔沛的能力就是可将岩盐或海水之类的物质『加工』成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