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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热闹的临时文定仪式的一夜结束,新的早晨来临,是个充满希望的早晨。



「一斗及友佳梨子居然都没出来吃早饭,也太懒散了吧?」



远方传来来珠那发出奇怪回音的声音,不过仅有一小部分传入在棉被当中的一斗耳中。



「不过,一斗不在房里……」



「就是说啊,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难得本小姐特地去叫他,真是!」



就连在房里也听得到来珠大踏步地走过走廊的声音。



接着是拉开纸门的声音。



「喂,友佳梨子,你知不知道一斗在哪里?呜,这个房间怎么回事,酒臭味好重!」



「话说回来,友佳梨子,平常你总是像老婆婆一样地早起,会睡过头还真是难得。」



来珠及恋歌俯视隆起的棉被后这么说。



「嗯……嗯……?」



棉被里发出不清醒的声音,里面的人在一阵蠕动后逐渐现身。



「什么……来珠……呵……唔啊……头好痛……」



从棉被里现身的是一丝不挂,全裸的一斗。下半身的重要部位被被单挡住,不过从坐起的腰部以上到背后、屁股上方、膝盖以上却是完全裸露。



「「什么……?」」



见到这幕的来珠等人,因为多重的意义而哑口无言。



为什么一斗从友佳梨子房间的被窝里冒出来?为什么是全裸?为什么像超级赛亚人一样,是头发乱翘的状态?为什么睡袍的带子缠在脖子上?为什么以往扮演乖乖牌的来珠,会伸手把纸门抓破?啪啪啪!别抓了!



这些疑问在她们脑中不停打转。



不过,这不过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的序章。



「嗯……」



在传出这个撩人声音的同时,从一斗原本躺着的棉被下方的隆起当中,露出翻身后裸露锁骨下方部位的友佳梨子。



就来珠等人来看,差点露出胸部的友佳梨子看得到的部分并未着衣,100%是裸露的。



「「什……?」」



「呼……」



不过,友佳梨子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头发蓬乱地继续睡下去。



「等……友佳……!」



来珠为了确认友佳梨子胸部以下的状态,冲向发出酣声的友佳梨子身边,拉起被单。



在此同时,为了不让一斗看见这一幕,恋歌展现出了绝佳的合作默契。她用双手按住一斗的头部两侧,在发出「喀叽」的破灭声后,用力将一斗的脖子转向后方。



在盖住友佳梨子的被单里叫着「呜哇,都是酒臭味」的来珠探头去看。看着看着脸色变红,接着转为铁青。



「为……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你连内衣都没穿呢?」



出于绝望,恋歌更用力地转动一斗的头。一斗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嗯……好冷……」



友佳梨子蜷缩着赤裸的身体,伸手去抢被来珠拉开的被单。不过,不久后也终于蠕动着身体,接着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已经天亮了吗……等一下,来珠卿……?卿来叫醒我吗……发生了什么事……啊!呃……头好痛……」



「……」



来珠无言地摇晃起身。



「为什么头会这么痛……嗯?咦?为什么我没穿衣服?啊——一、一斗卿?为什么连卿也是全裸地在我被窝里?」



「……为什么呢~~?希望你们两位务必要告诉我~~?」



不知是因为生气、悲伤、还是绝望,来珠的声音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声音而颤抖。顺道一提,平常不会发出「啊——」这种尖叫声的友佳梨子出奇可爱。



被恋歌按住头、被来珠捏住喉咙的一斗在自觉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回答问题。



「呃……啊……昨晚……友佳梨子小姐的亲戚灌了我一缸子甜酒……后来……后来……唔——嗯……我想不出来……哇!」



最后那声是被来珠捏碎喉咙的一斗发出的临终惨呼。可说是濒临临终痛苦的男人。



「友——佳——梨——子……?」  



「唔……嗯……呃——昨晚被亲戚灌了一缸子甜酒……后来……后来……唔——实在想不出来。」



「哇!」



一斗的喉咙再次被来珠捏碎,发出临终惨呼。



「各位小姐?一斗少爷他们在……哎呀呀?」



美文在此时出现。可以肯定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差点被来珠及恋歌两人捏碎喉咙的一斗除了用被单盖住的重要部位以外是全裸,缩在房间角落发抖的友佳梨子虽然也以被单遮住身体,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是全裸。



在这样的情况下,美文没有遗漏沾在垫被上的红黑色污渍。



「这是……血吧?赤裸的男女跟沾血的棉被……」



淫秽猥亵情色打上一堆马赛克的场面在美文脑中重覆播放,画面中被「发生了————(°?°)————!」的弹幕填满,鼻血不由得盛大地喷了出来。



「一斗少爷,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居然玷污尚未嫁人的女孩!」



到目前为止,因为不愿认定事实而逃避着不说出口的一行人,因为美文的这句话而不得不正视这再确定不过的现实,所有人均无力地垂下头。



其中因为疼痛的缘故,勉强最接近正常状态的一斗为了破除现状而开口:



「呃、不过……可是……我没有记忆……不记得做过那种事……」



「一斗少爷,阿文可没有将你抚养成了夺走少女的贞操后,还找藉口逃避的人!」



边说边狂喷鼻血的美文有多少说服力是个谜,不过至少魄力是满分。



一斗屈服在她的魄力下,无力地垂下头。



「是……对不起……对不起,文姊……对不起,友佳梨子小姐……对不起,我不该生下来……」



屈服得太过头了。



*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只能请你负起责任了,女婿!」



再怎么说也不能隐匿此事。一五一十地向友佳梨子的双亲报告后,荒光心情愉快地如此宣布。



「是……」



急转之下的事态使得一斗面色铁青。



不过,在他身边及身后还有面色更加铁青的人物作陪。其实最铁青的记录保持人是坐在一斗隔壁的友佳梨子。



「被玷污……我……贞操被夺走……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以空虚的表情嘀嘀咕咕地在低声说些什么。



「友佳梨子!」



「是、是的,什么事,父亲?」



突然被大声地叫到名字,友佳梨子大吃一惊。



「还不好好向即将成为你伴侣的对象打招呼。」



半陷入忘我状态的友佳梨子听从吩咐,三指触地地向一斗低下头。



「小、小女子不才,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啊,不、不……这话该是我说才对……」



荒光及小百合满意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生涩的反应。



「「「……」」」



另一方面,坐在友佳梨子及一斗身后的恋歌、来珠、夕鹤三人由于这太过急转直下的发展,使得灵魂差点从口中脱出。



就只有美文,以看着禽兽的眼神朝友佳梨子及一斗送上轻蔑及诅咒的目光,同时也熊熊燃起了待会儿要进一步说教的斗志。



虽然成功赢得友佳梨子双亲的欢心,不过两位当事人至今仍未对事态产生切身的感受。



在慢慢从走廊上走回房间的路上,友佳梨子的脑子终于开始运作。她一点一点地整理事态,透过状况证据来推理昨晚可能发生的事。



「这样啊……卿跟我昨晚因为甜酒,喝得烂醉而忘我,沉溺于愚蠢的淫行……是这么回事吗?」



「对不起我太愚蠢了……对不起,我不该活着……」



「不。不,我并不是在责备卿……也就是说,这么一来,卿真的要成为我的丈夫了?」



「喔,啊……那个……对不起,你……不愿意吧,跟我这种人……」



丢下这么说完后便抓着后脑勺的一斗,友佳梨子口中嚷着「呀喝!」地跳到院子里,开心地砍断竖立起来作为剑术训练,包裹着草席的无辜竹子。



不过见到她这么做的一斗心想「她讨厌到想要砍死我的地步吗……」,心中冒出了不论何时被砍,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的恐怖。



「那个……对不起……我会尽可能不进入你的视野当中。」



「一斗卿在说什么啊!卿是我的丈夫,挺起胸膛来吧!」



想到就连现在也想砍死他的友佳梨子居然面带笑容地这么说,一斗不禁为她宽阔的心胸及肚量之大深深感动。



「友佳梨子……」



「一斗卿……啊、不,对于即将要成为丈夫的人,加上卿来称呼很奇怪吧?一斗郎君……一斗相公……小一……」



「最后那个有点……」



「说、说得也是!小一不列入考虑!」



不知为何,两人想起的不是莉榭耶露而是八田,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接下来,是因为突然心情超HIGH地运动了一场吧?友佳梨子再次遭受强烈的头痛袭击,同时也感到想吐。



「嗯……!」



紧接着便冲向洗手台的友佳梨子铁青着脸回来。



「失礼了……不过,为什么呢……身体感到很不舒服……」



一斗也一样,胸口有些闷闷的。



就在此时,一脸空虚地走在两人身后的恋歌低声说:



「……会不会是害喜?」



「「「什么?」」」



不管是友佳梨子、来珠还是一斗都因为这句话,而受到疑似被铁撬殴打的冲击。即使用铁撬殴打也会说成是疑似铁撬,用钝器殴打也会说成是疑似钝器;对于绝对不提供正确情报的新闻节目之奥妙,我们不由得流下泪来。



此时如果美文在,是会立即否定的吧?不过他们并未具备将其付诸一笑的知识。



「怎……怎么会……不、不,可是……!我、我肚子里有一斗卿的小孩……?」



「一斗,你……!」



承受到来珠满载负面情绪的视线,一斗的胃在加上过剩的压力后呕吐感达到高峰,跟刚才的友佳梨子一样冲向洗手台。



累积了负面情绪力量的来珠摆出对战的架势,挡在回来的一斗面前。



「一斗是……一斗是……笨蛋——!」



「咳!」



满载情绪力量的愤怒之拳打到一斗腹部,如果不是事先吐过,一斗肯定会变成活力的鱼尾狮。战斗的来珠美丽非凡。



在尽情发泄出气愤的心情后,来珠「哇——————!」地哭着跑开了。



换成夕鹤走了过来。



「喂喂,刚才南德原来珠哭着跑开,发生了什么事?」



平常总会妨碍她与哥哥进行过度肌肤接触的对象变得软弱,夕鹤幸灾乐祸地开心过来询问。



代替难以启齿的友佳梨子及一斗,恋歌叹着气报告现状:



「嗯……因为友佳梨子的肚子里有了一斗的小孩……」



「我要杀了你,然后你也死定了!」



脑袋过度错乱的夕鹤开始说出奇怪的话。



「死亡机率是200%……」



夕鹤重新振作精神,心想「他一定会否定恋歌的话」而朝一斗投以充满期待的眼神。不过一斗只是关心地望着困窘地躲在他身后的友佳梨子。



见到这一幕后,因绝望而神智涣散的夕鹤开始颤抖。



「哥哥是……哥哥是……笨蛋——!」



「咳!」



满载情绪力量的愤怒之拳打到一斗腹部,如果不是事先吐过,一斗肯定会变成活力十足的鱼尾狮。战斗的夕鹤美丽非凡。



在尽情发泄气愤的心情后,夕鹤「哇——————!」地哭着跑开。



「我有时会纳闷来珠跟夕鹤是不是姊妹呢。」



恋歌事不关己地说些之前似乎也说过,充满既视感的台词。



平常在那种哭天抢地的激烈争吵中,友佳梨子总会因为腹痛而原地坐下,真是为母则强。



「我肚子开始痛起来了……」



也没那么强。



询问无精打采地倚着墙壁的友佳梨子是否没事的恋歌,说出一闪而过的念头。



「阵痛?」



「咦?已经要生了?」



「一斗是不是地球外的生命体?」



恋歌披露大胆的推理。可能身怀有能够迅速生产的地球外生命体胎儿的友佳梨子,想起生下蛋,肚子被咬破的残虐影像而泪眼汪汪。



「一斗卿……替孩子取个名字……」



「啊!我来取!」



是早已失去理智?还是因为平常就已失去理智,所以满不在乎这点是个谜,不过恋歌这与平常无异的我行我素,开始令一斗感到有些害怕。



「嗯,是男孩就叫恋斗,是女孩就叫恋子。」



「这好像是陛下跟我,还有一斗卿三个人的孩子呢!」



而且都是满载恋歌要素。



后来,回到房间的友佳梨子心惊胆颤地朝待在角落,无事可做的一斗开口:



「嗯、我说,一斗卿……真的好吗?卿有其他喜欢的人吧?」



「……我不认为来珠跟恋歌会喜欢在这种时候,抛弃友佳梨子的人。」



「唔……是这样没错,但是……」



「而且……」



「而且?」



「……没、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啊哈哈……」



「而且我也喜欢友佳梨子小姐」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一斗对他自己的感情感到烦躁。同时也感觉他对友佳梨子的感情,和对来珠及恋歌的感情有些不同。



更进一步地说,存在一斗心中,这种喜欢的感情,与其他人相比显得非常空泛。因为空泛,所以不到坚定地喜欢对方,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像小时候喜欢A子也喜欢B子那种感觉的延伸形态,无疑对恋歌及来珠都怀有好感。



此外,他并非完全没有非得回应别人对他的感情不可的想法。



相较之下,一斗对友佳梨子的感情有些不同。因为友佳梨子并未对一斗展露出激烈的恋爱感情,因此对一斗来说可说是「不麻烦」的对象。



换句话说,由于来珠她们在恋爱方面采取攻势,使得他产生防御心理。但他却能轻易对友佳梨子展现自我——容易敞开心扉。对于友佳梨子,一斗现在虽然仍未意识到,不过其实已经有了「和其他人不同,比较特别」的想法。



其实那在一斗心中,这等同是位在最高位置的恋爱对象,不过就连他自身也未察觉到这点。



「总之,虽然我认为友佳梨子小姐喜欢的对象不会是我这种人,不过我会尽力成为配得上友佳梨子小姐的人。」



「~~~~~~!!」



虽然没有自信,但是如此表示的少年展露的微笑,令友佳梨子胸口揪成一团!是杀人般地心跳加速。



「一斗卿!」



友佳梨子眼中浮现出心型图案,以差点就要啪叽一声折断骨头的气势按住一斗肩膀。一斗担心他是不是说了非常失礼的话,因此感到泫然欲泣。



「是、是的……?」



「我也会加油,当个好太太!」



「好、好的……」  



一斗原本认为友佳梨子大概很想就此捏碎不懂分寸、口出狂言的他,将他杀死,但是却忍耐下来,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斗再次为友佳梨子的善良深深感动。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么我得开始新娘课程才行!那么……首先该从哪里开始着手……做菜吗?说得也是,我亲手为你做个菜吧?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章鱼烧。」



恋歌这毫不客气的意见令所有人沉默下来,不过友佳梨子率先回过神来。



「那、那就做章鱼烧吧!包在我身上,一斗卿。我做的章鱼烧里面酥脆、外面软嫩,我相当引以为傲喔!」



「那个大概不是叫做章鱼烧的食物吧?先不说这个,恋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啊?在『你想吃什么?』的那个时候来的。」



没让她听到不想让她听到的部分,一斗及友佳梨子都松了一口气。



后来,在吃过一如友佳梨子的宣言,里面酥脆外面软嫩的友佳梨子谨制·谜样的食物后,两人再次感到身体不适。



另一方面,在用力殴打过一斗后,来珠歉疚地回来看看一斗等人的情况。



「那个……一斗……刚才我……」



结结巴巴的来珠望进房中。



在房里,美文正在照顾身体不适的友佳梨子及一斗。



「来吧,友佳梨子小姐,做个深呼吸会比较舒服。」



「嗯……」



「深呼吸喔、深呼吸。来,吸吸吐、吸吸吐。」



看到在做吸吸吐的友佳梨子后,来珠开始格格发抖。



「一……一……一……一斗的……一斗是拉梅兹法笨蛋——!」



一斗的掩面因为来珠的膝盖飞踢而凹陷,来珠「哇——————」地哭着跑开。



顺道一提,拉梅兹法是运用「吸吸吐」的呼吸法,以轻松产下婴儿的方法。



在吃过胃肠药,友佳梨子终于从那种拉梅兹法当中获得解放时,小百合抱着一大包东西过来。



「你看你看,友佳梨子,我在整理储藏室时,找出了令人怀念的东西。」



说完后便拿给她看的是旋转音乐铃。旋转音乐铃是在婴儿床头不停转动,为婴儿准备的婴儿用品。看来她似乎是从某处打听到了友佳梨子怀孕的情报。



「母亲……您太性急了……」



「友佳梨子,我把它吊在这里喔?」



小百合将旋转音乐铃吊在格窗上。



「母亲,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吊好后,小百合似乎感到满意,频频点头后离开。



既然已经装上,一斗便按下开关让旋转音乐铃转动。



另一方面,在用力殴打过一斗后,夕鹤歉疚地回来看看一斗等人的情况。



「那个……哥哥……刚才对不……」



结结巴巴的夕鹤望进房中。



在房里,友佳梨子及一斗以关爱的眼神仰望旋转音乐铃。



看到两人的这副模样,夕鹤开始格格发抖。



「哥……哥……哥……哥哥是……哥哥是旋转音乐铃笨蛋——!」



「呜!」



一斗的颜面因夕鹤的膝盖飞踢而凹陷,夕鹤「哇——————」地哭着跑开。



当因为积蓄的损伤而被击倒的一斗醒来时,是枕在友佳梨子的大腿上。一斗急忙退开。



「对、对不起!」



「用不着客气。尤其我也说过,我这锻练过的腿躺起来不舒服吧?」



轻轻苦笑的友佳梨子手上拿着团扇,似乎是在一斗昏过去的期间替他扇风,一斗感到惶恐不已。



「喂,一斗卿?就算不去理会夕鹤卿,卿还是该去看看来珠卿的情况吧?」



是出于害得好友哭泣的歉疚吧?重感情的友佳梨子展现出来的体贴,使得在一斗内心的友佳梨子股价来到涨停板。



「说得……也是。那么……我稍微……过去一下。」



「嗯,你慢走。」



说完后便目送一斗离开的友佳梨子,脑中闪过该不该给他一个道别吻的念头,但是立刻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难为情,扭动着身体在榻榻米上打滚。



当一斗探头进来珠的房间时,来珠已完全躺在房间角落里闹别扭。



「那、那个……来珠?」



「……有什么事?我似乎听到叫西园寺同学的那个陌生人在叫我。」



来珠在毫无感情地念出空虚台词的同时瞄了一斗一眼,虽然这种非带希望别人来关心她的表现很可爱,却带给一斗极大的压力。



此外,过来看看是无妨,但要说些什么却让一斗非常烦恼。在思索该说什么话的同时,来珠似乎感到不耐,于是狠瞪着他说:



「那小子,去买正午茶回来!」



正午茶就是指正午的红茶。闹别扭的来珠为了泄恨,似乎打算将一斗当作跑腿小弟。



「咦……可是……该怎么说呢?我有话……」



「啊?少啰嗦,我叫你去买正午茶!」



早已明白此时最好不要违逆来珠才是上策的一斗大叫一声「我走了!」,接着便离开房间。



不过来到玄关后,一斗这才发现。



「仔细想想,我现在一毛钱都没有……」



在九州,葵妮丝·亚哈薇曾给过他几枚学院货币,不过那不仅不能在东京帝国使用,而且他早已将那些钱全数归还葵妮丝。



只要回家就能拿到钱包,不过如果是东小路家还另当别论,但是监视西园寺家的士兵是不可能错认一斗的。



一斗正烦恼着该怎么办时,正好经过的荒光叫住一脸苦思的一斗。



「怎么了,女婿?要是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跟我说啊。」



「咦……唔、嗯……那个,对不起,能不能跟您借120圆?我一定会还您的……」



「唔……用对丈人说话的口吻再说一次,女婿。」



「爸爸!请给我120圆!」



「好吧!不过,在我把细心抚养长大的120圆给你之前,先让我揍你一拳!」



「咦……」



两人的对话从头到尾,都被因为担心一斗到来珠那里去了以后,就没有回来,因此过来看看情况的友佳梨子撞见。她蹙着眉说: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结果荒光没揍一斗,反倒给了他一些零用钱。



*



一斗到附近的超商买完正午茶回去的途中。



他的手机突然大声响起。看了看来电者姓名,却只显示是「特别线路」。虽然不知道是谁,一斗还是接起电话。



「是,喂……」



「太慢了!响一声就要接!」



这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使他想起来珠,不过口吻立刻使他想起另一个人物。



「……皇帝陛下?」  



一斗对这个称呼有着强烈的抗拒感。就一斗来说,皇帝除了恋歌以外没有别人,而且称呼爱梨珠为「皇帝」,也让他有背叛恋歌的感觉。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不这么称呼难保她不会使性子,做出过分的要求来。



「你这个人没救了,真可怜。听到我的声音,居然还要问过才敢确定……算了,立刻到昨天我遇到你的地方来,三流臣民!」



「咦……现在马上?」



不过一斗的疑问并未传到爱梨珠耳中,因为她说完想说的话以后就挂断电话。



一斗重重地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转向上野方向。



为了向恋歌及来珠赔罪,他希望多少能够探听出一些情报来。



「到了之后要问什么?」,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期间,一斗已经抵达上野车站前。 



「好慢!你真是个好慢的笨蛋!」



才刚到就挨骂,不过这过度的对待反而让一斗笑了。



「……呼,算了。今天我带了别人画给我的地图过来,快点带路吧!」



爱梨珠将地图扔给一斗。一斗心想「既然有地图,那就算我不在也无妨吧?」,不过他还是重新振作精神,朝地图上的目的地前进。



「请问……皇帝陛下跟前任的皇帝陛下是什么关系?」



在前往Pinkish MONE上野店的路上,虽然认为太过直接,不过一斗还是投以疑问。



爱梨珠对一斗唐突的质问露出「啊?」的神情,不过由于她的个性不拘小节,因此并未对提出那种问题的一斗起疑,反倒哼了一声地回答。



「我不知道。」



「咦?」



「前任皇帝是……您知道吧,嗯?呃,就是那个叫北条什么的。」



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不知道或是不感兴趣。如果是演戏,演技已好到超越一流二流的程度,一斗无法与之抗衡。反过来说如果不是演戏,那么她可说是超越恋歌以上的大人物。



「那个……可是你将前皇帝一派视为通缉犯在追捕吧……不调查好吗?」



「那些枝微末节的小事我不在意。什么南条的……」



「是北条。」



「……不论那个叫北条的怎么做,现在这个国家是属于我的。偷偷摸摸躲起来、到处逃窜的家伙根本不足为惧。」



非常有自信,不过这份余裕同时也造成了可趁之机。话是这么说,不过就收集爱梨珠的来虑情报这点来看是全无进展。想要找出任何线索的一斗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关、关于西园寺这个姓,或许……我们会是亲戚……也说不定?顺便问一下,你的双亲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咦?」



「不知道双亲的名字有那么严重吗?」



「啊……不……没那回事……对不起……」



因为她是某天突然现身,主张自己有帝位继承权的人,因此不管背负怎么样的身世都不会不可思议。一斗心想:「是我没神经,问了她不该问的事吧?」因此沮丧地垂下头。



……就在此时,原本似乎不感兴趣,一脸无趣地看着他的爱梨珠突然开口:



「你…」



「咦……啊,是的?」



「你很无能吧,真可怜。」



「是……对不起……」



心想被责备也没办法的一斗将抬起的头再度垂下时,爱梨珠从下巴一把捏住他的脸颊,接着说:



「居然没察觉到我口渴了,真是个三流臣民。快把能润喉的东西拿过来!」



「……咦?咦?」



「哎呀!同样的话你要我说两次?」



突然被命令而呆住的一斗这才想起,于是便将放在超商塑胶袋里的正午茶递给她。



爱梨珠露出「这是什么?」的微妙神情,不过还是接了下来。



「哼,算了!对了,我不准有功于我的人一脸沮丧地低着头。听到没有?」



「……咦……啊,是。」



是关心垂头丧气的一斗吧?一斗感受到了爱梨珠毒舌之外的体贴,内心感到有些高兴。  



「既然知道了就快带我到店里去。你这个杂碎,四流臣民!」



一斗有些想要收回前言。



跟在再度迈开步伐的一斗身后,爱梨珠喝下一口一斗交给她的正午茶,接着噗一声地将饮料喷到一斗的后脑勺。



「哇?你、你做什么……?」



「你低能耶!真可怜!这是温的!居然把这么难喝的东西递给我,真是太离谱了!」



「啊……」



散发出红茶味的少年心想:「因为是提着超商塑胶袋走在大太阳底下……」



接着走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发现目的地Pinkish MONE上野店。其实前几天也有路过,不过伴随新产品发行而开设的店门口被一群女生挡住,没能看出是店面就是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