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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这次的胜因是那些女生在店旁排成一排正座,微微颤抖着挥动东京帝国的国旗,因此非常容易分辨。



「请问……这些女生是?」



一斗开口询问爱梨珠。而她则直接走过那群正座的女子军团,哼了一声后勉为其难地回答:



「因为她们很碍事,所以我要她们负责开道,让她们知道国家的可怕!」



「……」



有那么一瞬间,一斗认为就连来珠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不过在重新考虑过后,他心想「不,来珠还是会做吧!」,也明白了他没有权利责备爱梨珠,因此噤口不语。



虽然不是一斗的错,不过他还是在内心向正座的女子军团谢罪。接着便跟在爱梨珠身后踏入店内。



才刚进入店内,便看到店内拼命张贴了许多四菜的海报。店内就像是爱藤四菜祭会场。



而且这里基本上是药妆店,此外店内也摆满了许多青少年取向的时髦商品,使得一斗有种强烈地来错地方的感觉。



「那个……我到外面等……」



「你要负责提东西。」



逃亡之路瞬间遭到封闭。



「店员!」



「来、来了,皇帝陛下!」



在爱梨珠呼叫后,年轻女店员搓着双手走过来。店员似乎目击到了在店门口正座的女生遭受到的待遇,因此脚抖个不停。



「把从这边到这边的东西全部包起来。」



「遵命!」



一斗心想:「就这种买法来看,在买完前根本就不需要提东西的人嘛……」不过因为刚才那么说了以后被骂是笨蛋,这么说肯定会被当作是可怜的人,因此早已具备放弃性质的一斗当然保持沉默。



结果爱梨珠买下店里大部分的东西。因为吩咐他们送到皇宫,所以也不需要人提东西。



「你!我们要回去了!」



几乎是以四菜海报附加物状态下在一旁等着的一斗,在听到爱梨珠的这声呼唤后吁了口气,不过,店员却胆颤心惊地对爱梨珠开口:



「请问……费用……」



「你是脑残吧,真可怜。向皇帝要钱是下下等的行为,六流臣民!你们能够活着是仰仗我的慈悲!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那些小钱,就到皇宫来吧!」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付就是了!」



一斗急忙想要掏钱,但口袋里却只有一些零钱。



而且在这段期间内,已经办完事的爱梨珠早已毫不犹豫地走出店外。



「等……爱梨珠陛下?」



「什么事?」



似乎嫌烦的爱梨珠撩起头发,只将视线转过来看着一斗。



「那个……我知道因为您是皇帝,所以很伟大,不过苛责臣民是……」



「你说什么?你对我这个皇帝有意见吗?」



「不是……那个……对不起……」



「知道就好!」



嘴上这么说,却像是一点都不好似地哼了一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买东西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有趣,而且三流臣民还对我有意见,真是烂透了!」



一斗说不出:「是因为你的那种买法不有趣……」的这句话,只能苦笑。



「真无趣!明明是我的国家,可是这个国家好无趣!你!这种时候介绍个快乐的场所是国民的责任吧?真不机灵!为了惩罚你,去给我嚼铝箔纸!」



「快乐的场所……是指游乐园之类的地方?」



「……游乐园?」



因为不想嚼铝箔纸,所以一斗试着提出这项提议。爱梨珠动了一下眉毛。



「游乐园是……那个吗?公园的进阶版。」



「……你没去过吗?」



「哼!你!你这个小人物居然敢瞧不起身为皇帝的我!这是侮辱皇帝罪!我要侮辱你当作惩罚!笨蛋!笨蛋!」



「……」



心想:「她不是个坏人呢……」虽然被骂笨蛋笨蛋,不过因为早已习惯来珠的辱骂,因此半是充耳不闻的一斗发出干笑。



「好了,你在发什么呆?快带我到游乐园去!」



「喔、啊……我知道了。」



说到游乐园,在点头的一斗脑中率先想到的是练马当地的丰岛园。小时候他常跟美文及夕鹤三个人一起去。



「话是这么说,不过搭电车也得花钱……」



「电车?你要皇帝搭电车?」



因为先前都和友善的皇帝恋歌在一起,所以麻痹了,不过听她这么说了之后才发现,就警惕方面,还有容易发生混乱的观点来看,确实是不应该。



不过因为实际上不是能够徒步前往的距离,因此当一斗沉吟时,在一旁的爱梨珠哔啪啵地打起手机,理所当然地吩咐电话另一头的人:



「派直升机过来!」



不久后,皇室专用直用机抵达,带着一斗及爱梨珠前往丰岛园。就和大部分人一样,一斗也是第一次从上空俯瞰丰岛园。



从窗户瞄着直升机渐渐降低高度的爱梨珠,开口询问原本她毫不在意的驾驶:



「为什么不降落在游乐园正中央?降落在外围会很不方便吧?」



「啊……可是有游乐器材跟人……」



「有搭载飞弹吧?把那些射掉。」



「不不不不不不不行啦!」



一斗原本兴致勃勃地看着愈来愈接近的地面状况,在听到爱梨珠这危险的发言后大吃一惊,急忙阻止她。



「我想怎么处理我的国家是我的自由。」



「……呃、没错,可是你看,在稍远的地方降落,怀抱期待走向入口也是到游乐园的乐趣之一!」



「喔……是这样吗?还真麻烦!」



说着说着爱梨珠似乎放弃成为游乐园袭击犯,砰一声地用力坐回直升机内软绵绵的座椅上。



就算这样,结果还是以威吓射击的手段赶走停车场上的车子,制造出着陆空间。下机后爱梨珠在走到入口以后暂时停住,接着便打算直挺挺地穿越闸门。



不过全自动闸门并未开启,爱梨珠当场卡住动弹不得。



「……?」



「不买IC卡是进不去的喔?」



指的是靠着这一张,就能在入园后玩遍各项游乐设施的园内IC卡。



「什么?我不记得给过他们拒绝皇帝的治外法权!立刻发动军队镇压!」



爱梨珠言出必行。一斗还来不及阻止,她便透过与军方的直通电话指示,才一贬眼工夫便镇压了丰岛园。一斗无法直视在皇帝的一声令下,暑假的快乐时光瞬间瓦解的人们悲伤的脸孔,于是将防止中暑的帽子拉低,假装是不相干的人,不过再怎么看也能看出他是爱梨珠的同伙。



在军人护送的客人及勇敢抵抗镇压的有志职员另一方,爱梨珠和一斗与他们反向地走进几乎变得空无一人的园内。剩下的是爱梨珠及一斗,以及认为不管是怎么样的状况、对象,客人都是来玩的,因此留下来操纵游乐器材的其他那些有志气的工作人员。



在无人的园内阔步行走的爱梨珠「喔呵呵呵呵呵」地高声大笑。



「这就是所谓的包场吧!」



「咦……是、是这样吗?」



接着,这个关键字突然让一斗想起一件事。



「我太大意了……如果是花屋敷,就能包场了……」



虽说可行,不过突然前去要求包场不管再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反过来说,不管是可行还是不可行,爱梨珠终究会强硬要求包场,所以可说不管去哪里,结果还是一样。



这样的爱梨珠在有如钢骨怪物的东西前方停下脚步。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是云霄飞车啊。是叫什么名字去了……好像是飞行旋风Z之类的。」



「相当豪华的名字嘛,我喜欢!你跟我来!」



爱梨珠意气风发地坐进像吸尘器名称的包场云霄飞车上,一斗则坐在她身边。



在两人玩完一圈的期间,请大家欣赏第三集的来珠泳装拉页。



玩了一圈后,脸色铁青的爱梨珠浑身颤抖地从云霄飞车上走下来。



爱梨珠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接着膝盖一软,差点就此倒下。一斗急忙过去搀扶。



爱梨珠因此免于跌倒的命运,不过她却出其不意地勒住一斗这个恩人的脖子。



「我要把你、把发明云霄飞车的家伙跟丰岛园大卸八块!」



「就放过丰岛园吧……」



丰岛园会死。



总之,她似乎怕死了云霄飞车。



「你、你看……还有其他快乐的游乐设施……像、像是那个摇来摇去,像船一样的东西……说、说到这个,我的脖子……好难受……」



一斗会死。



并非担心一斗的生命,不过松手离开一斗脖子的爱梨珠一脸沉思的表情。



「如果是船,似乎能享受优雅的航程。你跟我来!」



爱梨珠意气风发地坐上名为飞行喷射海盗船。若将名称分为三等分,便是飞机要素居多。这是左右摇晃地急远上升、急远下降的船型游乐器材,一斗则是坐在她身边。



在两人享受恐怖的空中航行期间,请大家欣赏第2集彩色扉页的女性阵容入浴图。



被再三地摇晃后,脸色铁青的爱梨珠浑身颤抖地从船上走下来。



爱梨珠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接着膝盖一软,差点就此倒下。一斗急忙过去过去搀扶。 



爱梨珠因此免于跌倒的命运,不过她却朝一斗这个恩人的脖子胡乱挥出水平手刀。



「倒旋鹤脚踢!倒旋鹤脚踢!」



「这、这不是手刀吗……?」



「我要把你、把发明那个摇来晃去的东西的傅科大卸八块!」



「傅科并没有发明钟摆啊……」



总之,她似乎怕死了飞行船。



「你、你看……还有其他快乐的游乐设施……好痛好痛!」



「不能再交给你挑选了!我自己选……嗯,那个的外形小巧,似乎很安全!你跟我来!」



爱梨珠指着位在园内一角的建筑物,大步走去。一斗也急忙追上去。



「咦,等……!那、那里是……!」



一斗制止的声音没能传到她耳中。吞没爱梨珠的建筑物上写着「真有其事的可怕鬼屋」。



在鬼屋入口附近,设置了通报内部情况的喇叭。



在无人的安静园内,每当从那个喇叭当中不断地交互响起「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死刑!」这些爱梨珠的惨叫及怒吼时,便有扮演妖怪的员工从员工入口处被当作死刑犯带走。



接着爱梨珠从一个人都没有,就某种状况来说是最可怕状态的鬼屋里疾奔而出。



「我不允许有这么可怕的国家!我要制定全体国民从早到晚都要笑的法律!」



「要是那么做也很可怕……」



听到身后用小跑步追上来的一斗苦笑地这么说以后,就快哭出来的爱梨珠狠狠修理他。



「你说什么?你对我这个皇帝有意见?」



「不,我只是……」



一斗才说到一半就被爱梨珠迅速打断。



「啰嗦!都怪我听信你的花言巧语才会有这个下场!而且你这种十三流臣民还对我意见,真是烂透了!」



一旦来到十三流后,反倒有种无法言喻的惊人感。



「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在看到你的脸!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吧!」



一斗目送着哼了一声,像是在闹别扭般离去的爱梨珠背影。或许是习惯受到虐待了吧?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是没有生气。这或许也是因为见到了她善良的一面……



*



一斗靠着勉强付出的电车费用好不容易回到东小路邸,他四处寻找来珠却到处都找不到。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友佳梨子的房间,结果来珠果然在那里。



「等一下,友佳梨子!什么小宝宝!我听少根筋女仆说了,不可能那么快就害喜!」



友佳梨子摸着肚子,露出慈母的微笑。



「没那回事。对吧,友佳梨斗?」



「那是什么名字?」



一斗受到的冲击比任何人都大。



「「啊,一斗(卿)。」」



来珠及友佳梨子同时喊出他的名字。友佳梨子似乎在织东西,不过因为不擅长精细手工艺的关系吧,织得不能说很漂亮。



察觉到一斗那道视线的友佳梨子感到腼腆。



「嗯?啊……这个吗?我想替友佳梨斗织双袜子,小时候母亲也曾经织给我。」



「能不能不要取那个名字……?」



一斗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友佳梨斗这个名字。至于来珠,跟名字相比来,她更想否定孩子。



「还说呢,那种事是骗人的!是安慰剂效果!我要戳破那个幻想!」



「啊,友佳梨斗在动了,一斗卿。你要不要摸摸看?嗯?嗯?」



对来珠的话充耳不闻,友佳梨子轻抚她自己的肚子。



「所以啦,那种事是……」



「你看,友佳梨斗,爸爸回来了喔。」



来珠拼命否定的话被充满幸福的友佳梨子说词盖过,在那幸福威力前尝到败北感的来珠眼角逐渐浮现泪光。



「哇————————!笨蛋爸爸————————!」



不忘「叩」一声地朝一斗脑门使出一记脚跟下压后,来珠哭着逃开。



等到剧痛略微缓和时,一斗问友佳梨子:



「友佳梨子……那个,你不是说过,要我体恤来珠吗?为什么要做那种挑衅的行为……?」



「因为……来珠卿说了恶毒的话……怎么,跟妻子比起来,你反倒是站在前未婚妻那边……啊?妻、妻子……我说了妻子!」



用友佳梨斗那手掌大小的袜子捣住脸,感到害羞的友佳梨子一边在口中嚷着:「好害羞好害羞。」,一边在榻榻米上打滚。



在此同时,啜泣的来珠将脸埋在恋歌背后地回来了。



恋歌以略带烦恼的表情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说道:



「一斗跟友佳梨子也坐下来。」



「……我们早就坐着了,陛下。」



友佳梨子与一斗对望后说道。恋歌自顾自地再度叹气,来珠则依然黏在她背后。接着她也两人的正面坐下。



「呜……恋歌……一斗他……一斗他……」



「好了好了,来珠……一斗!」



来珠似乎是向恋歌哭诉过了。恋歌边安慰来珠,边喝斥一斗。



「是、是的。」



「一斗明明说过喜欢我跟来珠,你认为这种状态好吗?」



一斗被戳中最严苛,也最痛的核心。



「唔……嗯……那个……」



「陛下,请不要责怪一斗卿。他是顾及我及我父母的心情,才会这么做罢了。」



「友佳梨子住口!」



「是……」  



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的友佳梨子即将落泪。而且,肚子大概也开始痛了起来。



「还是一斗你……已经……不喜欢我们了……?」



「这怎么……」



在低声说出这句话便垂下头的一斗身边,友佳梨子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那、那么,跟我是玩玩啰……?」



「这、这怎么……」



「一斗,正午茶呢?」



「这怎么……」



一斗不是已经意识朦胧、呈现摇摇欲坠的状况,就是即将成为这怎么教的教主。也或许两者均是。



在所有人都感到死路一条的这个状况下,救世主现身。



是世界级的女仆——美文。



「各位小姐,这场议论的结果只有破灭。」



「这怎么……」



一斗不是已经坏掉,就是没听到她说话。也或许两者均是。



「可是文姊,一斗他!」



「没错,是一斗不对!」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欺负一斗卿……」



恋歌及来珠出面指责,友佳梨子则若干倒退回到幼儿期。



「……唉,阿文就猜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因此独力调查了一番……雫小姐,请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雫手上拿着亚伯特·阿诺·高尔着的《不愿面对的真相》,像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出现在美文身后。



「宴会的那天晚上……」



「咦?雫,你看见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当来珠忍不住高声询问后,雫面无表情地点头,继续往下说。



根据雫的说法,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相经过是如此。



想回房间的一斗由于喝醉迷路,因此打开每个房间的纸门。当他打开最后一间,也就是友梨子房间的纸门后,事件就此发生。



不久前才回到房间的友佳梨子虽然跟一斗同样喝醉,不过不愧是16代登龙斋,拿出未出鞘的刀殴打深夜进入黄花大闺女房间的不肖之徒。



颜面被疑似铁撬的东西殴打的一斗喷出鼻血,那些鼻血溅到友佳梨子的棉被上。



由于是醉醺醺地才刚睡着就被惊醒,因此感到头昏的友佳梨子倒向棉被后睡着,一斗也跟着倒向棉被,同时因为挨打的关系而昏倒。



「「「「……」」」」



恋歌等人张大嘴听完事情的经过。不久之后,在太阳逐渐西沉的黄昏中,原本外面已经停止鸣叫的蝉声再度盛大地响起,这时她们才回过神来。



「那么,棉被上的血是?」



「西园寺同学的鼻血……」



「为什么是全裸?」



「喝醉后,两具带着热气的身体同时进入夏夜的棉窝里……」



「是热到脱掉?」



「没错……」



雫淡淡回答恋歌及来珠的质问。



「那那那那那那么,那天晚上,没有犯下任何错误……?」



「没有……」



对于最后的疑问做出的回答,使得所有人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来珠随即起身逼近雫。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没人问我。」



「为什么你只是看着?」



「因为很有趣……」



这次是腿部感到无力,来珠瘫软地坐倒。



就在此时,不识趣的荒光及小百合来了。



「女婿,友佳梨子,我们想跟你们商量婚礼的事……」



「无效!已经得知友佳梨子与一斗并未有过任何暧昧情事!」



来珠的下半身依然无力,不过腰部以上威风凛凛,直指着他们这么说。不过,荒光及小百合无动于衷地继续往下说:



「是吗……所以,关于婚礼的事……」



「不不不不!婚礼跟友佳梨斗都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不是已经举行过临时文定仪式了吗?」



「你说那只是形式……」



「讨厌啦,宰相阁下。再怎么说也是心爱的独生女的文定仪式啊?怎么可能是形式。」



来珠对天真烂漫,呵呵笑着的小百合感到恐怖。



接着,虽说已经太迟了,不过来珠察觉到关于恋爱,她几乎没有运用到她擅长的战略眼光。就这个意义来说,可说与友佳梨子不相上下。真的是太迟了!这几个月都成了泡影!



虽说如此,但是看不见自己及四周……或许恋爱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这个意义来看,来珠的确也是恋爱中的少女。



毫不理会此事的荒光等人积极推动婚礼。



「女婿、友佳梨子,明天要彩排婚礼,你们先做好准备。」



「不,所以……」



充耳不闻的荒光及小百合愉快地说着:「陛下亲临结婚典礼是臣子的荣幸呢,老婆。」「得过去跟对方的父母打声招呼才行吧!」接着便从走廊离开。



这件事之后,当晚所有人均全身无力。吃过晚饭后,天才刚黑便回到房间就寝。



半夜过后。



东小路邸内出现蠢动的影子。



影子最后无声地在某个房间前停下,拉开纸斗。



「……可疑人物,你是什么人?」



盘问的人是友佳梨子。没错,那个房间的主人正是友佳梨子。



「对不起,是我……」



友佳梨子极为熟悉这发出耳语般细微声音的影子。



「一斗卿?怎、怎么,都这么晚了……?难、难难难难难、难道是……夜袭?不、不行啊!这种事要好好照顺序来……!」



「什么顺序啊……」



从一斗身后出现的另一道人影这么说。



「来珠卿?」



定睛一看,来珠身后以恋歌为首,九州归国组全员到齐。



「怎、怎么回事……大家全都来了?暗杀吗?」



「不对,我们要离开这个家。」



「为什么……?」



这次由恋歌来回答友佳梨子的问题。



「因为……再这样下去,一斗会被迫和友佳梨子结婚。」



「啊……」



与其让心爱的人被夺走,放弃藏身处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犹豫。



「所以,我们要在今晚离开这里。」



对于妨碍结婚,恋歌是有过一次前科的犯人。今后不管是再犯或是三犯,她都会毫不在意地出手破坏吧。就算此时拒绝,一旦到了婚礼当天,她也一定会和来珠联手,前来夺回新郎。



不过……



「嗯……不、不过……」



友佳梨子依依不舍地望着一斗。



友佳梨子的眼神与一斗的眼神交错。



此时来珠以身体介入两人当中。



「你该不会打算就此与一斗举行婚礼吧?」



「呜……呃……」



友佳梨子再度凝视一斗的眼眸。



「说得……也是。爱情是勉强不来,不能束缚的。」



友佳梨子略显落寞说完后,用那带着落寞的眼神对一斗浅浅地微笑。



「知道了,我立刻准备。」



整理好行李,跨过玄关门槛后,在通往大门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似曾相识的军用卡车。



一旁的十狼佐以最敬礼迎接他们一行人。



「辛苦了,上尉。」



【时机正好,由于协助者提供了较为安全的藏身处,因此在下原本打算在明早前来通知。】



抬头的十狼佐身边浮现出这段文字。



「喔,协助者是……?」



「快上车吧,友佳梨子,有话以后再说!」



受到来珠催促的友佳梨子感到有些蹊跷,不过因为后面已经堵住,不得已只好爬上后车厢。



所有人均坐上后车厢后立刻出发穿过大门。十狼佐对看守东小路家的宪兵交换了两三句话,便离开了化为混乱舞台的东小路邸。



只要从通缉犯的身分获得解放,成为自由之身,便能够再回去吧?不过只要一想到父母到时会说些什么,在后车厢上随车摇晃的友佳梨子便感到头痛。



大概是担心以指尖搓揉太阳穴的友佳梨子,一斗关心地对她说:



「那个……你没事吧,友佳梨子?」



「唔……嗯,放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在想,人生这条路总是有险路罢了。」



当友佳梨子苦笑地这么说了以后,一斗在略微沉思后,也以类似友佳梨子的表情开口说道:



「……可是,幸好我这种人没成为友佳梨子的对象……我真的很尊敬友佳梨子……对于我这样的人,你总是很亲切、为我着想、袒护我……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友佳梨子能够幸福。」



当一斗垂下头,自言自语般地说出这段话后,友佳梨子的胸口痛苦地揪成一团。



如果多乐猫在,一定会问一斗是不是在难过。不过酷乐猫一定只会说钉宫的事。



「卿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能听到卿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个幸福的人。」



友佳梨子温柔地微笑。



一斗再度凝视友佳梨子。



「友佳梨子……」



「一斗卿……」



来珠及恋歌咬向一斗的双肩。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好!你以为是谁害得我们在这种深夜时间逃跑?」



「就是说啊!一斗是花心萝卜!」



接着,插入友佳梨子及一斗之间的夕鹤不停地弹一斗的额头。



「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



看也不看这依旧不变的景象,心想:「看来无论如何,这些人在哪里都能坚强地活下去。」的雫,在月光下翻看儒勒·凡尔纳着的《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苦难之旅》。



载着这样的一群人,卡车驰向夜晚的街道。



搭载着各式各样的恋情。



恋情——没错,如果一斗对恋歌及来珠抱持的感情是恋情,那么对于友佳梨子的感情或许近乎爱情。



可是,这个时候的一斗及他身边的人都没发现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