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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安妮·莫里索(1 / 2)





  第二十三章 安妮·莫里索

  翌日十点半,神情忧虑的福尼尔来到波洛的客厅。他比往日显得更有生气一些,热情地和小个子的比利时人握了握手。

  “先生,有些事我想告诉你。关于你在伦敦说的找到那根吹管的事,我想我已经搞明白了。”

  “哦!”波洛的脸色亮了起来。

  “是的,”福尼尔坐下来,“你那天说的话让我想了又想。我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这起案子不可能是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发生的。最后,我终于看到了这句话和你说过的关于吹管的事之间的联系。”

  波洛专心听着,什么都没说。

  “在伦敦那天,你说:‘为什么我们能找到这根吹管?凶手本来很容易就可以把它塞出通风口。’我认为我找到了答案:吹管在那里,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的。”

  “太好了!”波洛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吗?很好,这也是我的想法。我进一步问自己:凶手为什么想让我们找到吹管?我的答案是:吹管根本就没有使用过。”

  “太好了,太好了!这也是我的推理。”

  “我对自己说:凶器是毒针,没错,但并没有用到吹管。所以凶手一定用了其他什么东西来发射毒针——某种普通的东西,男人和女人可以把它举到唇边,而不会让人觉得异常。我记得你坚持要一份乘客所有物品的清单,有两件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霍布里夫人有两只烟嘴;杜邦父子的桌上有几根库尔德人的笛子。”

  福尼尔停了下来,看着波洛。波洛没有说话。

  “这一类东西你可以自然地拿到嘴边,别人不会在意的。我说得对吗?”

  波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的思路是对的,但走得有点儿太远了。别忘了那只黄蜂。”

  “黄蜂?”福尼尔瞪大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蜂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看不出来?但正是黄蜂的事情让我——”

  这时电话响了,波洛拿过话筒。

  “你好。早上好。对,是我,赫尔克里·波洛……”他转向福尼尔,说,“是蒂博。”他接着说,“是的,很好,你呢?……福尼尔先生……对……对,他刚到。”他扭头低声对福尼尔说,“他去巴黎警察厅找你,那边告诉他说你在我这儿。你最好来接一下电话,他听上去很激动。”

  福尼尔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福尼尔……什么?……什么?千真万确?好,是啊,好,我相信他会的。我们马上就来。”他放下话筒,面对波洛,“是那个女儿,吉塞尔的女儿。”

  “什么?”

  “是的,她来要求遗产。”

  “她从哪儿来?”

  “大概是美国。蒂博让她十一点半再来,还让我们立即去见他。”

  “我们马上就去。我给格雷小姐留个字条。”

  他写道:

  案情有了意外进展,我必须出去一下。如果让·杜邦打电话来,对他和蔼可亲一些。谈谈纽扣和袜子,别谈史前陶器。他虽然喜欢你,但他也是很聪明的。

  波洛

  “现在咱们走吧。”他站起身,“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我一直怀疑事件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现在,我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梅特·蒂博亲切地接待了他们。寒暄之后,他转入了正题。

  “我昨天收到一封信,”他说,“今天早上,这位小姐自己来拜访我了。”

  “莫里索小姐今年多大?”

  “莫里索小姐——现在是理查兹夫人了,因为她已经结婚。她今年正好二十四岁。”

  “她带了身份证明文件吗?”

  “当然,当然。”他打开旁边桌上的一份文件,“首先是这个。”

  那是一份单身男子乔治·莱曼和玛丽·莫里索的结婚证书,两人都是魁北克人,时间为一九一○年,还有安妮·莫里索·莱曼的出生证明,以及其他相关材料。

  “这让我了解了吉塞尔夫人早年的生活。”福尼尔说。

  蒂博点点头。“据我看,莫里索认识莱曼时,她是幼儿园的教师,或者缝补衣物的保姆。她丈夫不是什么好人,结婚后不久就遗弃了她,她又恢复了自己婚前的姓名。孩子被送到魁北克玛丽孤儿院。玛丽·莫里索或玛丽·莱曼很快离开了魁北克——我猜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去了法国。她不时给那个孩子寄钱,最后,当那个孩子二十一岁时,她送去了一大笔钱。在此期间,玛丽·莫里索,或者说莱曼夫人一直从事不怎么正规的职业,所以尽量避免和孩子产生私人联系。”

  “那姑娘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继承人的?”

  “我们在一些刊物上登了广告。玛丽孤儿院院长有一天发现了其中的一则。她写信,或是拍了份电报给理查兹夫人,她当时在欧洲,正准备返回美国。”

  “谁是理查兹?”

  “我想他是个美国人或是加拿大人,来自底特律,职业是手术器械制造商。”

  “他没有和妻子一块儿去欧洲?”

  “没有,他还在美国。”

  “关于她母亲之死,理查兹夫人有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况?”

  律师摇摇头。“她对母亲一无所知,假如不是院长提起,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母亲的婚前姓名。”

  福尼尔说:“看来她的出现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倒不是说我期望会有。我的调查显示了另一个方向,依据我的推断,嫌疑犯应该在三个人中间。”

  “四个。”波洛说。

  “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