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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朋友跟学长有一腿(2 / 2)




处于这种状态且十分愁闷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整理要对灯子学姊述说的内容。



灯子学姊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五分钟过来。她是会确实遵守时间与约会的人。



米色薄外套、高领薄毛衣,再加上格子纹裤裙衬出亮眼的白皙大腿。



那是十月天气下的标准服装,但店内许多男性的视线都集中在灯子学姊身上。



灯子学姊身材高挑,体态也很棒。她的身姿堪比模特儿,不对,是有写真偶像的水准。



与一头乌黑长发十分搭调,充满知性的清纯美女。整体来说她的身体纤细苗条,胸部却是形状十分理想的巨乳。



尽管一点也不花俏,她端丽的容貌依旧必然会吸引他人的目光。



(插图006)



「我去点个咖啡,你先等我一下。」



她把包包和外套放到椅子上之后,就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后来她带著大杯的咖啡杯回来了。



她坐到我面前之后,便维持著相同的态度对我说话:



「首先,就先照顺序来讲。你怎么会知道果怜她劈腿了?还有,你怎么会认为她劈腿的对象是哲也?」



「我碰巧看到果怜的手机。然后,里头有跟鸭仓学长在即时通讯平台上聊天的内容……」



我开始说起昨晚的事。虽然回想起来还是很不舒服,但我已经没在哭了。



内心的痛苦没有改变,但我同时也觉得情感已经乾涸。



灯子学姊聆听著我的说辞,表情也逐渐变得紧绷。



「所以,你有你说的那个证据照片吗?有的话就让我看看。」



我让手机显示出果怜与鸭仓学长的私讯图片,再递给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仔仔细细看著那每一张照片。我看得出来她的脸色逐渐发白。



过了五分钟左右,该说她的姿态一如既往吗?



「看来你并没有在说谎呢。」



灯子学姊脸色依然苍白,对我这么说。



她把手机还给我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看了这个,根本就没办法说是『没有劈腿』啊!」



我拿回手机的同时,像在发泄似的如此回应。



不知道灯子学姊是不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把咖啡杯拿到自己嘴边,却维持著这样的姿势,没有打算喝下咖啡。



我也只是一语不发地凝视桌面。



我们两个都低著头,让时间一直流逝。



「所以说,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候,灯子学姊像在勉强自己般地挤出这句话。



不知不觉间,咖啡杯已经放回桌子上了。



我没办法立刻回答。



……为了报复鸭仓那家伙,我想要把你操得不成人形……



我的真心话大概是这样,但这对灯子学姊来说太无礼了。



毕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没办法就这样放著他们两个不管。所以……」



「所以你想要跟我劈腿来报复他们,是这样吗?」



我只有眼光上瞟地看著灯子学姊。



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显眼地挺出来的胸围曲线。



……鸭仓那浑蛋,明明就有在抓揉那对完美的巨乳,竟然连我女朋友的胸部都恣意乱摸……!



我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再次燃起晦暗的愤怒之火。



「没错。」那份炎热化为言语冲出嘴巴。



灯子学姊一语不发地把咖啡杯拿至嘴边。她是连喝咖啡的这种小动作都美得如同一张画的女性。



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后,她随即沉静地说了这样的话: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我没办法配合你。」



「意思是说,我不够格当学姊劈腿的对象吗?」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对我来说「对象是灯子学姊的话,我很乐意!」不过她当然也有选择对象的权利。无论看在谁的眼里,我都配不上灯子学姊。



只是被人指出这点,我果然还是会很不甘心。



……我就那么比不上鸭仓那家伙吗……?



……我的女朋友被那家伙睡走了,灯子学姊知道这点还是不愿意与鸭仓以外的人交合身体……



一与鸭仓比较,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凄惨了。



「我讲的并不是那种事。我不劈腿的理由主要有三项。」



灯子学姊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慢条斯理地开始述说。



「第一项是『我还没有确定哲也是不是真的跟果怜劈腿了』这点。」



「这已经无庸置疑了吧。毕竟这里都有他们两个交谈的私讯图片了。」



「对,恐怕真的是无庸置疑。可是那也有可能是谁伪造的。以前也有别的男生为了让我跟哲也分手,就跑来对我说『鸭仓脚踏两条船』喔。」



「我才不会做出那种行为!」



「我也认为你不是会做出那种行为的人。不过,多少还是有你自己受骗的可能性吧?要是这图片是果怜的恶作剧怎么办?」



我沉默了。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是那样,却也没有能够断言的根据。



「第二项理由是因为『要是我在这时跟你劈腿,就会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



「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我反问回去。



「是啊。我不晓得你之后打算怎么对待果怜,但如果劈腿是事实,我会跟哲也分手。到时候我可不想被他说『你还不是劈腿了』。我得保持乾乾净净的才行!」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逻辑啊。这种想法很有她的理性作风。可是……



「灯子学姊不会不甘心吗?单方面被人劈腿,却只是单纯分手而已。难道就不想报复对方?」



「那就是第三项理由喔。」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我不会用一般的报复手法就善罢甘休。要让对方,要让哲也后悔到想去死一死……他跟我分手也没什么损失,只要跟果怜继续交往就好了。我要让他完全提不起那种心情、让他陷入觉得『不如死一死算了』的后悔与绝望。」



灯子学姊的目光,彷佛显现了如同鬼火的青色火焰。



她那股愤怒的气场十分凌厉,就连同为受害者的我也不禁背脊发寒。



不过,或许是她察觉我被吓到的样子了吧。



她一下子褪去了那股黑色气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以平时的冷静嗓音这么说:



「不过,在掌握劈腿的铁证之前,就先暂时相信对方并观察情况吧。贸然引起骚动的话,对哪一方都不好喔。」



……相信对方……



说起来容易,但在这种状况之下既艰难又痛苦。



我同样有著想要相信果怜的心情。昨天看见的私讯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样的想法也出现过好几次。



可是每当想起那些私讯来往,心里就有一些无法用那种正面想法抑制住的东西。



我停顿了一下之后,对她发问:



「那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劈腿呢?」



「我想想啊……」她动起手臂,摆出以拳头抵住下巴的思考姿势。



「到时就要彻底给他们难看。要造成他们一辈子的心灵创伤……假如我要去劈腿,便得等到我拿他们俩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哲也难看再说了呢。」



我不禁抬起脸来。



她说「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对方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对方难看」?……到时候是要跟我劈腿吗?



我想像了那样的场面。



鸭仓打算哭著扒住灯子学姊不放。



可是,她冷淡地撇开了那样的鸭仓。



而在那样的灯子学姊身边,有著我在……



……要是有办法实现,这不就是最棒的复仇了吗?



不过,灯子学姊看见这么想的我,立刻就慌慌张张地挥动双手。



「不,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我确定要劈腿』!我的意思是,一色你刚才说的那种事情,假如我要做也不是现在做。别误会喔!」



她这么说,红著一张脸否定前言。



什么啊?只是打比方喔。



原来灯子学姊也会像这样亢奋到把狠话说溜嘴。



「总之目前就先观察状况吧。不管哲也与果怜有没有劈腿,都得先掌握铁证才行。」



「说要观察状况,具体上该怎么做呢?就这样放著他们俩不管吗?」



我依然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如此询问。



如果要维持现状,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会撑不下去。



「并不是放著他们不管喔。一开始不要引起骚动,也不要去逼问对方,要先观察他们两人。需要先处理的,是找出他们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喔。」



「灯子学姊说的『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是什么呢?」



我觉得那些在即时通讯平台的交谈就足以定罪了啊?



「我想想,一般来说法院会认定有『外遇』的证据,就是两人一起进入宾馆,或者在单身的异性家中仅有两人共度一夜之类的……」



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开了口。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劈腿的地点不就铁定是鸭仓学长住的公寓?我们是从自家前往大学,但我记得鸭仓学长是在都内租屋吧?」



「我想并不是那样喔。」灯子学姊立刻予以否定。



「哲也是跟出社会的兄长一起租屋,所以没办法轻易带女生回家。况且把女生带去公寓就有可能会被我察觉,我不觉得哲也会做出那样的事。」



原来如此,身为鸭仓女朋友的灯子学姊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错。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就是在外头的某个地方见面了吧。」



「是啊。这样子要找到他们劈腿的现场想必并不容易。」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那样了?」



我叹著气说出这番话后,灯子学姊像是很意外地提高了视线。



「你不是看了他们俩在即时通讯平台上的交谈?」



「『劈腿的交谈』那种内容,当然没办法那么冷静地看啊!」



我像在骂人一样地这么说之后,她便轻声细语了一句「内心很脆弱呢」。



她没有看向生气起来的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一色你刚才给我看的即时通讯平台内容。单看那个的话,应该是三至四次左右的量吧?既然如此,或许从暑假结束后就开始了吧。」



「学姊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那里面不是有提到『每周一次』的语句吗。而且看了一下他们两人可能会面的日期,就是周一或周四的晚上。那的确是我没有跟哲也见面的日子喔。」



「我也一样。他们两个似乎有碰面的日子,我都没有跟果怜碰面。」



「周一与周四,是我有实验与实习课程的日子,所以下课时间时常会延后。一色在周一和周四也有不能排开的行程吧?」



听她这么一提还真有这回事。我在周一与周四有著需要上到第五堂课的必修课程。



相对地,果怜读的是文学院,上课的时段本来就很少;鸭仓则是三年级,应该有办法对上课时间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



「不过我周一与周四上课会上很晚也是暑假结束后的事。所以他们俩进展到劈腿的状况,我想应该差不多就三次。」



「可是他们两个也有可能在暑假期间就劈腿了吧。毕竟时间相当足够。」



对于我的疑问,灯子学姊微微歪头显得疑惑。



「很难说呢。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应该不高。他们俩并没有在周六日会面喔。这就代表,他们目前还是以正统的男朋友与女朋友,也就是以我们为优先。而且假如他们有在假日出门,身为另一半要是知道了那种状况,一般都会询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有在避开这种危险性。」



回想起来,果怜的态度似乎的确是在进入九月之后才有点奇怪。



我这么思考的同时,也十分钦佩灯子学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出「那两个人星期几见面与会面过几次」的推理能力。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在周一与周四注意那两人的行动,加以观察了吧。」



「是啊。但你要调查果怜的话千万小心,绝对不能做出像要探询般的言行举止。毕竟比起我去调查哲也,你被对方察觉目的的危险性可是高上了几十倍。」



「是这样吗?」



「夫妻间的外遇也一样,丈夫不会先发觉妻子外遇,但妻子应该会立刻看出丈夫有外遇喔。女生对于日常生活的变化就是如此敏感。些微的小动作与言行不太一样,就会让女生觉得不对劲。」



真的是这样吗?不过听见灯子学姊冷静的推理,让人总觉得很能认同。这是我自己不会发觉的著眼点。既然是这么厉害的灯子学姊说的,想必不会有错。



「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调查果怜。千万不能问她『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喔。只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还有言行就好。假如她说出没有跟你去过的地方或店家,或者有什么真的很不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再麻烦你告诉我。」



「我知道了。」



「还有,今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在即时通讯平台上建立新的帐号吧。而且要在能够加密的云端空间建立我们都可以存取的资料夹,把照片之类的证据放进里面。」



「了解了,果怜这些私讯的图片,我会立刻放到云端资料夹上。」



跟灯子学姊谈著谈著,总觉得我的心绪也变得比较正面了。



感觉只要和樱岛灯子一起出手,我跟她就有办法赏那两人一记强烈的反击拳。



然而到了最后,她却带著悲伤似的表情这么说:



「刚才我对你讲的那些话听起来高高在上,但老实说我也不是不会痛苦的喔。假如要我讲真心话,我也在想『要是这是骗人的就好了』、『要是这是谁的恶作剧就好了』。我想要相信哲也。可是,你让我看的证据,我也不能一概说是谎言。所以我想要确实以自己的这双眼睛,先去好好确认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有在劈腿。」



这是灯子学姊今天第一次示弱。



她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无论是谁,被人当面提起另一半劈腿,都不可能毫不动摇。



另一半至今展现给自己看的笑容、说给自己听的温柔话语、关心自己的态度,以及许许多多的回忆。



自己是对方唯一挚爱的前提要是被推翻了,那我们到底该相信什么才好呢?



尽管处于这种状况,灯子学姊直到刚才都还是心平气和地不说半句丧气话,也没有乱了分寸,只是冷静地说明今后该怎么行动。



明明连身为男人的我,都这么脆弱而乱了分寸。



……既然有这么棒的女朋友,鸭仓那浑蛋为什么还要劈腿……



我又一次对鸭仓哲也感到强烈的愤怒。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觉得想要扶持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托学姊的福,我有一种终于清醒了的感觉。另外,作为今后共同奋战的战友,还请学姊多多指教。」



我伸出了右手。灯子学姊抬起脸来。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战友』,这说法真不错呢。你说的对,我们一起努力吧。」



灯子学姊也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