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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狐狸与狸猫的相互欺骗(1 / 2)



隔天,星期一。我跟灯子学姊会合的地方与之前不同,换成御茶水的咖啡厅。



想当然耳,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讨论今后的计画。由于校庆即将到来,课程也比较早结束。



附带一提,鸭仓跟果怜今天好像也有偷偷见面。



真受不了果怜那家伙,她现在去找鸭仓的时间比找我还多了吧?



最近跟我见面的频率是一周一次,但她跟鸭仓一周好像有见面一到两次的样子。



不过只要知道他们两个正在劈腿约会,我也就能够放心地跟灯子学姊讨论事情,这方面还满便利的就是了。



「我知道他们两人要去旅游的日期了。」



坐到位子上的灯子学姊把脸凑近,低声这么说:



「是十一月的六日到七日,他们好像要去个两天一夜。」



「是在校庆期间呢。」



一如预料。这前后一周的期间没有课要上,可以心无罣碍地出去玩。



「不过都说过同好会要弄模拟店铺了,他们两个还真敢出去旅游耶。同好会的大家应该会有不好的传闻吧。」



「毕竟哲也已经三年级了,三年级的学生有满多人不会去校庆喔。至于果怜,假如她说『身体不舒服』而缺席个两天,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



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校庆在大学生活当中也是很重要的活动耶。



「然后重点在于我现在要说的。我已经对哲也说过『可以去旅游没关系』,所以最近果怜应该会通知你才对。届时你也要温柔地对她说『可以去旅游没关系』喔。千万不能说出宛如在追问她的话语,像是在怀疑她的话当然也不能讲。」



「没问题,这我了解。」



「然后到了旅游的前一天,我会对哲也说『不能去旅游!』喔。如此一来,哲也八成会中止旅游计画。」



……嗯嗯……



「这样的话,被放了鸽子的果怜应该会联络你。她会说『朋友忽然取消行程,没有要去旅游了』。」



「劈腿旅游被中止之后,她会那么快就联络我吗?」



听我道出疑问,灯子学姊很有自信地回答了:



「就我预料,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机率会联络你。一方面是希望你能听她述说心中不满,另一方面则是要宣泄对哲也的怨气。对于哲也没有以果怜为优先的行为,她想必会相当不满。既然如此,或许会想听听一直以她为优先的男友声音,除了藉此安心外,应该也希望你能够安慰她。」



……我真的是,完全被瞧不起啊……



「所以说,果怜联络你时,希望你能温柔地安慰她。即使她只是传个讯息给你,你也要打电话过去,温柔地对她说话。如此一来,她便会觉得『有个什么万一时,最在乎自己的人果然还是一色』喽。」



「总觉得我真的是个工具人啊。」



「没办法。既然果怜劈腿中,就代表『比起你,她更喜欢劈腿对象』,不然就是『她必须保持多名男性钟爱她的状态,否则不会满意』。」



郁闷的我什么也没说。灯子学姊继续往下讲: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果怜觉得『果然还是一色最好!』就行了。你要给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回到一色身边』这种永恒不移的安心感。」



「永恒不移的安心感?」



「没错。要是那种安心感在最后的一瞬间崩溃了,会怎样呢?」



原来如此,能够任意摆布的「最后城墙」、「救命索」一般的存在会直接消失。



对于果怜来说,那会是令她十分震惊的事实吧。



「听清楚喽?无论如何,你现在都要专注于『让果怜迷上你』的事情。你必须真心想要成为『果怜的监护人』。」



……监护人喔,真的假的……



要是灯子学姊所言不假,那我应该真的会打从心底蔑视果怜了。



这么想的同时,我也想揍以前那个跟这种女人交往还会欢欣鼓舞的自己一拳。



一回过神来,便发觉灯子学姊一直盯著我,一副有什么话想说的表情。



我处于「???」的状态沉默了一阵子后,她终于开口了。



「接下来……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吗?」



咦,之前有说过我这里要提出什么作战吗?



「对啊,我们约好了吧。你要给我酬劳……」



啊,原来是说这个。刚才都在讨论报复鸭仓跟果怜的计画,让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抱持自信说出来的东西呢。



「啊,嗯,学姊是说关于『可爱女孩』的要素吧。」



灯子学姊点了点头,目光浮现著某种期待。



……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



这种时候,说出「女性内在的部分」果然还是会有比较高的好感度吧。



「就我来看,应该还是『温柔体贴』的女性吧。」



灯子学姊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再来或许可以说是有主见,或者该说坚定不移的信念。」



灯子学姊依旧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不过偶尔会对我撒娇的话,我应该会满高兴的。也就是所谓的傲娇或酷娇吧。」



灯子学姊仍然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咦,她的目光好像没那么期盼了……



「娴淑一类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呢。」



总、总觉得学姊一语不发还满可怕的。



「很会持家的女性,果然会带给人一种疗愈感吧。」



糟糕,能讲的东西都讲完了。



「还、还有很重要的条件,就是『不会劈腿』。」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灯子学姊小声地讲了这么一句话。



惨了,她是不是很生气啊?



接下来能讲的就只有临时想到的,不然便是石田讲过跟外表或容貌有关的东西了耶。



然而讲那些会比什么都不讲还要好吧?



「外表上果然还是美女会比较好吧。」



总觉得灯子学姊视线的温度降低了……



「另外,胸部很大的女生果然是男人的理想吧。」



灯子学姊宛如要遮住胸部般地两手环胸。



不妙,刚才讲的那句是地雷吗?



「发型应该也会给人留下印象。像是金发双马尾之类的……」



灯子学姊两眼半眯地看著我。我觉得那视线带著一种冰冷。



不过她的目光忽然温和了起来。



「谢了。那就是一色你心目中的『可爱女孩』吧。」



灯子学姊带著温柔的笑脸,以及温柔的口气这么说。



失望却也在她的表情上忽隐忽现。



「也对。一般来说,男生心中描绘的『可爱女孩』就是那种感觉吧。」



尽管温柔,却像是死心般的口吻刺进了我的胸口。



看来我完全搞错了。



灯子学姊所寻求的答案,并非那种「只要是男人,无论是谁都想得到的意见」。



倘若只是表面上的可爱,去看那种杂志,范例要多少有多少。



即使要讲可爱女生的行为举止,也是模仿果怜那种「偶像般带点心机的态度」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特地找别人问。



可是……「灯子学姊所追求的可爱」其实是很难找到答案的吧?



竟然要找出熟知一个人的内在,专属于那个人的可爱。



每个人对「可爱」的定义都不一样。



以同样的小动作来说,就算有些人做起来很可爱,其他人做起来说不定也只会惹人发怒。



我也拚命地思考过「可爱的女孩子」的要素。



然而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所想像的「可爱女生」,好像全部都会连结到灯子学姊身上,所以只能讲出男生一般来说会觉得「可爱」的要素。



我在心中对自己讲了这样的藉口。



但我的确没能回应灯子学姊的期待。



可不能就这样退场。



「请等一下。关于『可爱女生的条件』,我只讲了普世认为的要素,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灯子学姊再次凝视起我。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自己的话语,把我靠自己,用自己的头脑思考的『可爱女孩的条件』给说出来。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答案,假如灯子学姊依旧无法接受,那就是我真的不行。」



「你不用那样,别去勉强自己也没关系。毕竟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答案,只要刚才讲的是一色的意见……」



「不,请让我试试看。请学姊让我再挑战一次。」



我就这样静静地,然而态度强势地拜托她。



灯子学姊小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那样的反应似乎代表她安心了。



「我知道了,那就再一次拜托你喽。毕竟我也觉得自己这次时间抓得太赶。你就再次以你的方式思考看看吧。」



「谢谢学姊。下次我一定会带著找到的答案过来。」



我在这番话当中灌注了决心。



灯子学姊没有说出口,却仍对我有著某种期待。



我总感觉,届时灯子学姊对我的答案满意与否,将会对我跟她今后的关系造成重大影响。



假如是这样,我无论如何都得找出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从灯子学姊那边听说「劈腿旅游的日期」后,到了晚上,果怜马上传了讯息给我。



>(果怜)之前说过要跟朋友去旅游的事啊,已经敲定在十一月的六日到七日了。



>(优)这样啊?一路顺风喽。



我只回了这么一句。因为灯子学姊有跟我说「不要主动问她要跟谁去,或者要去哪里之类的事」。学姊的说法是……



「既然是劈腿旅游,光是被人问『要去哪里』就会想说是否受到对方怀疑而有所戒备。那种警戒心会变成『感觉好烦人喔』的心情,使得果怜的心离你远去。」



似乎是这么回事。



学姊也说过「不能拜托对方带土产回来」。劈腿情侣会被周遭发觉有在劈腿,似乎常常都是土产造成的。毕竟两个人在同样的时期不知去向,却带了同一个地方的土产回来,当然会被大家发觉啦。



我要消除那种心理上的负担,不去引发对方的警戒心。况且重要的是,我得尽量减少会让对方的心离我远去的要素。



>(果怜)阿优你也可以去哪里玩一玩啊。大学难得有放长假,你跟石田去旅游一下也不错嘛。



我也出去玩的话,会让你心理上的罪恶感减轻吗?



还是说「你想摸清楚我会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