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是宰相中毒患者呢。」
不知为何,恋歌似乎出奇地开心。
「那种失礼的家伙,我要吊销他的医师执照!」
「不……他是我爸的朋友啊……」
「那就打个折,要他在医院的墙壁和天花板上贴上我的海报。」
一斗心想,还是先劝爸爸的朋友去看医生吧……
在进行这段对话时,负责第三堂课的老师,接替宣布班会结束后便离开的级任老师,走进教室。
「呃……那么,请容我开始上课。」
「起立,敬礼!」
「!」
这句话造成随扈间的紧张。
「要求皇帝陛下敬礼是不法行为!判断有必要出动宫廷警察!」
随扈似乎正以无线电呼叫支援。
「停、停下来停下来!孤用不着敬礼吧?孤除外吧?」
恋歌朝被拘捕的老师及发出号令的班长那里冲去,在他们拼命点了头之后,便让随扈释放他们。
看到这一幕的来珠叹息着说:
「最好别说些让随扈们的神经绷紧的话比较好喔?」
「宰相也别只是看,请阻止她们!」
「她们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而且担任随扈的枪手队是直属皇帝吧?是与宰相府切割开来的部门人员,我不认为她们会听我的命令。」
「呜哇——所以我才讨厌纵向行政——!」
目睹国政的不安,教室内的少年少女们均浮现出微妙的表情。
总之不论如何,除了皇帝及宰相以外的学生都敬了礼,接着开始上课。
「呃……那么,请翻开课本第6页。继续昨天的……」
「课本……」
来珠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捶了一下手掌。
「你没有吗?」
在看到来珠用力点头之后,一斗暗叫不妙并望向恋歌,只见她亮出空着的双手,发出「啊哈哈」的苦笑。
「转学生要跟隔壁座位的人一起看吧?」
大概又是从某电玩游戏当中获得的情报吧?可惜的是恋歌的另外一边是墙,说到隔壁座位的同学只有一斗。
不过……
「一斗,把桌子搬过来,我看不见。」
来珠这么说了。一斗并没有反驳的余地。
但另一方面,看似落寞的恋歌与藏身墨镜之后、名为皇帝直属随扈的锐利视线也形成了非常强大的压力。
此时,一斗脑中的天秤放上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皇帝>宰相
对恋歌的企图心<来珠的强权
墨镜随扈手上的刺刀=死刑
恋歌的美少女度数≒来珠的美少女度数
隔壁是一斗>>>>>>>>(无法跨越的墙壁)>旁边是墙壁
一斗<<<<<<<<<(无法跨越的墙壁)<<<Gusto平价餐厅(附自助饮料区)
「一斗?」
「!」
就在一斗为自身的立场极为软弱而感到气馁时,来珠的呼唤令他大吃一惊。
「那……那个,皇……皇帝陛下隔壁的座位只有我而已,所以来珠就跟另一边的同学一起看……」
[size=5]「!?」[/size]
来珠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很遗憾没能让大家看见。
「是、是吗……很好不是吗……就随一斗高兴吧……」
话才说到一半,来珠的声音便惊人地不断飘起高音。
具体来说,是飘高了3.14个八度音。
形成相当圆润的感觉。
圆润的不只是音调,原本来珠那直挺挺的背部也开始变得圆润起来。
「呜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快哭出来的来珠!」恋歌在心中如此喊叫。
虽是相当有压力的状况,不过话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收回。总之一斗还是打开课本朝恋歌那边靠近,接着随扈们便喀哒喀哒地移动桌子算过去。
「谢谢你。」
当听到恋歌在感受得到呼气的距离向他道谢时,一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
「不、不客气……」
「……孤在听过南德原宰相提起一斗的事以后,就很期待跟你见面。」
「喔、喔……」
「因为听了很多关于一斗的事,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孤一点都不觉得你是陌生人,导致有些放肆……嗯,怎么了?孤的脸上有什么吗?」
「啊,不……在看到刚才吉祥物的为人后,实在……那个……该说是感觉不对劲还是双重人格呢……」
一斗低声说完这句只有恋歌听得到的耳语后,恋歌露出沮丧的神情。
「爷爷和父皇都像是威严的化身,我这样不行吧……」
「啊,不,可是,平常的皇帝陛下是……」
「叫我恋歌就可以了啊?」
仿佛回敬刚才一斗的行为,恋歌悄悄的耳语呼气拂过一斗的耳朵,令他一阵骚痒。
「我认为恋歌……表现出了十足杰出的领袖风范。」
「一斗……」
恋歌一副感到害羞的模样「嘿嘿嘿」笑着,跟刚才在播放玉音时看到的模样天差地别,完全是个普通的少女。
虽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不敬之罪,但是一斗还是感到有些高兴。
话又说回来,从刚阳开始一斗的脚就被来珠猛踩着。
并非利用体重用力地踩,而是悲伤较愤怒占了上风般虚软无力的脚踢,因此完全不痛,但是入学后才刚买的室内鞋上已满是鞋印。
「……这、这么说来,来珠……」
「做什么!」
若是天秤上净是放些恋歌的话题,室内鞋可能会变成看不出是白是黑的状态,因此他也小声地对来珠说话。
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来珠的眼角已经浮现出泪水。
「为什么要突然转学过来……」
就在一斗正想这么询问时……
传来「砰!」的一声。
拉门被用力地打了开来。
…于开门的方式太过激烈,门在撞上门框后又反弹回到关闭的状态。在稍微控制力道后,门重新被用力地打开。
「南德原卿!」
身穿女学生制服的陌生少女以不输给开门气势的威猛走了进来。
身材高挑削瘦,扎成马尾的头发长长地垂下,五官威风凛凛,是看来较一斗他们更加成熟的少女。
更重要的是,挂在腰上的刀鞘及漆黑的日本刀均显示出了难以言喻的异样存在感。
她用力地以张开的手掌拍打自己的胸口,就连那带着怒气的表情也像是在强调她的精悍秀丽。她这么大叫:
「这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我不懂生气的人为何是卿!」
谜样的少女与来珠气势汹汹地互飙。
来珠对一斗的不悦感似乎是逆流到她身上了。
「我在问为何我要与皇帝陛下及卿,和乐融融地穿着同款制服转入平民学府!」
「你也穿着制服不是吗!」
「是卿在我的办公桌上留下用圆体字写的『穿上这个到皇泉学园高中部1年A班来喔?』的字条,还顺道附上这个的吧?」
「所以就乖乖地穿来了吗……」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我听说皇帝陛下跟你都上学了,不是吗!已经上学了,不是吗!」
「不要说两次!」
「而、而且,这种轻飘飘,还加上蝴蝶结的制服算什么?是故意整我吗!」
红着脸的谜样少女说完,以双手搂抱住自己,修长的身体颤抖着缩了起来。
就在此时,班上同学们骚动不已的耳语也终于传入一斗耳中。
「欸……那个人不是东小路友佳梨子吗?」「咦?帝国军司令长官?」「不会错的,你看那个臂章!我在报纸上见过。」「司令长宫也就是军方的最高长官吧……?」「第三个转学生是……咦?东小路司令?」「……这所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先不说这个,东小路司令不是已经快20岁了吗?」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地举手,客气地发言。
「那个~~」
「什么事!」
当友佳梨子看到对方因自己大喝一声而被吓到时,才赫然发现她吼叫的对象是谁。
「唉—」
友佳梨子愕然,而恋歌则是感到沮丧。
不过恋歌重新打起精神接着说:
「现在正在上课,总之友佳梨子也坐下,一起上课吧!」
「什么!」
「而且难得你也穿了制服来,对吧?」
「又、又不是我喜欢,才会穿着它来的!」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虽然流下些许冷汗,不过安抚着友佳梨子的恋歌还是将她带到她的座位。
接着让她坐在自己后方的空位上,换句话说,就是一斗斜后方的位置。
看到这个情况,心情似乎好转的来珠轻松地咯咯发笑。
「啊哈哈哈哈哈,你不适合穿制服,格格不入!」
「啰唆!……等上完课以后,我要卿好好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来珠的心情也因为友佳梨子的事而得到发泄了吧?在那节课堂上,一斗的室内鞋上没有继续增加鞋印。
铛~~铛~~铛~~
下课的钟声响起。
在此同时,友佳梨子冲向来珠的座位。
「好了,你解释清楚吧!」
「知~~道了啦……来,一斗也过来。」
说完便拉住了一斗。以来珠为首,一斗、友佳梨子、恋歌加上随扈们,组成庞大的队伍朝顶楼走去。
虽然午休时来此寻求片刻歇息的学生不少,不过在第三堂课结束后的此刻,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在顶楼中央,友佳梨子、一斗、来珠及恋歌分别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面对彼此。
「好了……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对了……那是四月蓝天耀眼的昨日发生的事。」
仰望与前几天无异的湛蓝苍穹,眼神出奇遥远的来珠开始回想……
「等一下!」
就在交抱双臂、仰望天空的来珠正要进入回想画面时,遭到友佳梨子强行打断。
「做什么?一下要我解释、一下要我等一下,真是任性!」
「卿没有资格批评我任性吧……」
友佳梨子十分不情愿地皱着眉头。
「那么,有什么事?」
「唔……他是谁?」
友佳梨子笔直地指向一斗。
「他是西园寺一斗啊。一斗,她是东小路友佳梨子。」
友佳梨子以「你是什么人?」的表情看着一斗,不过一斗还是低头打了招呼。
东小路友佳梨子是东京帝国军最高司令长官。
她是位居陆海空三军各司令官、统合战略本部长、幕僚总监之上,立于东京帝国军事顶点的人物。
自从13岁志愿成为军人,以一介士兵的身分从军以来,经历过第7次浦安遭遇战、町田南防、卫战、第3次及第4次彩虹大桥会战、第4次伊豆大岛抢滩海战,以及第2次日本大战、南关东战役。
是在每场战役中均获得耀眼的功绩,连升好几个阶级,一路爬上顶点的军人。
生来就具有率直的军人姿态,总是置身前线阵营,在叱咤鼓舞的状况下进行指挥,有时甚至亲自杀敌的她,获得军方深厚的信赖,是年纪轻轻就被推祟为「军神」的人物。
不过,她自己本身并不轻易接受这样的评价。
当中的原因,是因为友佳梨子深刻地了解。
她了解那个有时会介入军部、低声说出如恶魔般凌厉的作战,并且付诸实行、引导获得胜利的人物,以及其可怕之处。
那正是现在就在眼前的魔神宰相·南德原来珠。
无论如何,由于她们在帝国首脑内部是年纪相仿的少女,因此恋歌、来珠、友佳梨子的感情之好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所以,说到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我是说,还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就说他是西园寺一斗啊。」
「所以,说到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我说啊——!」
友佳梨子像在魔物猎人当中,料理被艾路搞砸的人一样开始发火。
「……咦?难道友佳梨子你不知道吗?」
「您是指什么,陛下?」
「一斗是来珠的……」
另一个被提到名字的人物——来珠的脸没来由地变红并别向一旁。
「未婚夫啊。」
「什么!」
就像《幸运☆星》的此方在片头曲中做「哒哒哒哒哒」的动作时一样,友佳梨子的手指抖个不停地指着来珠,但除了手指以外的部位都僵硬住。
友佳梨子维持姿势,呈现僵直状态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才终于从张大的口中挤出话来。
「……卿……卿……已经订婚了吗?」
「我没告诉你吗……」
就恋歌知道这点看来,来珠并没有特别隐瞒,应该只是单纯没机会告诉她罢了。
「我没听说!一个字也没听过!」
「那么,现在你已经听说了,太好了。」
「才不好!一点都不好!卿、卿、卿!摆出一副对恋爱不感兴趣的表情,却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有了未、未、未、未婚忽!」
友佳梨子吃了螺丝。
「持续守护邻居400年呢。」(注:轻小说《阴守忍者》的名台词)
「……?」
是想打圆场吗?恋歌说出了谜样的话语,不过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啊啊,算了、算了,什么事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吧?」
就当恋歌没说话,来珠接着说:
「话说回来,我订婚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人家明明坚决拒绝谈恋爱,致力于工作,可是卿却……卿却……!亏我还当卿是同伴呢……!卿这个叛徒——!」
「用、用不着哭吧……」
虽然上课钟声已经响起,不过等待痛哭的友佳梨子冷静下来还需要五分钟。
「……那么,你是要我解释?还是不要?」
「解释!」
在拿一斗递过来的面纸用力地擤过鼻涕后,友佳梨子便催促来珠继续说下去。
「好吧……那是四月蓝天耀眼的昨日发生的事。」
仰望与前几天无异的湛蓝苍穹,眼神出奇遥远的来珠开始回想……
……
…………
………………
霞关。
东京帝国宰相府。
帝国宰相办公室。
一如以往,在厚重的办公桌前努力处理政务的南德原来珠,突然将眼光转往樱花怒放的窗外景色。
伴随着年度的更换,被沉重的工作榨干的来珠,一边叹气一边以目光追逐散落的樱花花瓣去向,在那里……
是身穿全新制服,开开心心地放学的学生们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来珠心想:
「我分明在工作,为什么只有他们在讴歌青春?」
获准免除义务教育,只透过家庭教师接受教育的来珠从没上过学。
学生生活看来很快乐。
看来是异常激烈猛烈的快乐。
用不着说,在那一天之内来珠就办好了转学手续。
「用得着说!」
「拜托你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回想,友佳梨子!」
忍受不了的友佳梨子迅速打断来珠的回想。
「国政怎么办?你放弃日理万机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办吗?」
「我没放弃。学生们会进行所谓的课外活动吧?俱乐部?社团活动?把施政当作其中的一环就好了。」
「……像你这么杰出的人物居然蔑视政治,免不了会受到轻率的抨击。」
「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南德原来珠啊?国政那种事我单手处理就绰绰有余了。」
来珠如此扬言,并用力地挺起胸部。
微微隆起的胸部略微晃动。
如果是来珠以外的人说道句话,最好是一拳打醒他,不过现在的对象是南德原来珠。
既然她说出口就会排除万难,历史如实地证明了这一点。
而这点友佳梨子也明白,因此叹着气承认她的话。
「……唔,算了。我就让步,任卿追求学问,敲开学府之门好了。不过呢?为何皇帝陛下与我有义务要陪伴卿?」
「那是四月蓝天耀眼的昨日发生的事。」
仰望与前几天无异的湛蓝苍穹,眼神出奇遥远的来珠开始回想……
……
…………
………………
霞关。
东京帝国宰相府。
帝国宰相办公室。
来珠迅速换上订购的制服,在穿衣镜前开心地哼着歌转圈,让短短的裙子轻轻飘起。
「……」
恋歌从门缝茫然地看着她。
若以基督教世界的说法,是恋歌陛下的凝望。
「!」
接着,两人四目交接。
「欸!欸!那是什么?来珠?是宰相府的新制服吗?」
「……在满是大叔的宰相府里若是采用这种制服,是会爆发劳工抗争的。」
「不然这是什么?」
有如被恋歌闪闪发亮的眼眸压制,来珠后退着回答:
「……我、我要去上学。」
「咦!狡猾!我也要去!」
「……嗯,如果是皇帝的敕命,我想也没有人敢违逆。」
「这是敕命!」
「那么,我会连络相关部署,你签个名。」
收下资料及钢笔,恋歌哼唱着「?是喜欢还是~」(注:电玩「纯爱手札1」片头曲)一边以圆体字填写公文,接着突然拾起头来。在填写资料时对学生生活有何种期待这点浅而易见。
「对了,既然要去,就把友佳梨子也带去吧!」
正在打电话要秘书替恋歌准备制服的来珠,瞥了恋歌一眼之后,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话筒的那一头。
「啊啊,还有,再追加一套制服。嗯嗯,尺寸就照东小路司令官健康检查时的资料……没错,东小路友佳梨子。」
就这样,全新的女学生制服被送到了霞关军务省大楼的顶楼。
「呵……敕命……敕命吗……既然是敕命,除了虚心接受也别无他法……呵呵……呵呵呵……呵呵……」
双手双膝着地,呈现ORZ姿势的有佳梨子露出空虚的笑容。
因为善变及任性的集合体就在眼前。
「那么一斗,你想问什么?」
「……不,我想问的事已经全都听到了。」
「是吗?那么,我们回教室去吧。喂,友佳梨子,你要那个样子到什么时候?」
带着以缓慢动作起身的友佳梨子,这次长长的队伍从顶楼绵延到教室。
回到教室后,负责第四堂课的老师温和地告诫他们。
「或许是因为第一田上学所以不知道,不过请在上课前回到教室来~」
「我们刚才在举行帝国教育再生首脑会议。」
来珠以让人好奇她有什么脸说这种话的毅然态度回嘴。
「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麻烦下次要注意……啊,西园寺同学算迟到喔。」
「……」
一斗心想这真是差别待遇。
*
那天课堂上的气氛一直很浮躁,学生们如此,而老师们也同样心浮气躁。
每次当从活页纸撕下来的纸条传到八田座位上时,脸色大变的八田就会转身面对坐在正后方的一斗。
「欸、欸,小一!小一其实是皇帝陛下的未婚夫,这是真的吗?」
「……是鬼扯。」
「说得也是……跟我传出去的谣言不同。」
「……」
八田总是在进行类似的谈话后,再度转回头去。
就在此时,有人敲了敲后面的门。一位看似老绅士,穿着不常见装扮的男人进来朝来珠走过去,接着开始谈话。
校长已经说服老师们,总之完全别去管跟来珠及恋歌有关的事,因此老师装作没看到,继续上课。
老绅士与来珠似乎谈着非常复杂的话题……
「那个人啊,是宰相府的首席书记官……是来珠的秘书。」
恋歌在好奇的一斗身旁低声说道。
来珠本人与首席书记宫毫不介意,继续进行事务性的对话。
「必要的数据我会让人送到办公室……对了,午饭预定是与经团新连会长进行餐叙,要取消吗?」
「就照预定计划无妨。」
「是……不过……」
「叫他到这里来。」
「……遵命。那么,就追加一份松花堂的便当可以吗?」
「就这么办。」
一斗认为被年幼而且还是个小丫头的人颐指气使,内心应该不会感到无所谓才对。不过敬礼后便离去的绅士对此似乎并没有特别感到在意,平静地完成职务。
「啊,等一下!在这里?要在这里进行餐叙吗?」
是个性认真的缘故吧?专心听课的友佳梨子对差点就能听而不闻的话起了反应。
「餐叙不算是工作吧?只要聚集必要的人在一起吃饭就行了。」
「或许卿觉得无所谓,不过……」
友佳梨子正想说「被叫到这里来的大叔会觉得受不了」时,老师的「这部分下星期的小考会出」这句话,让友佳梨子急忙转向前方,意识也回到课堂上。
接着,宣告上午的课结束的钟声响起。
虽然彼此认识的时日尚浅,不过还是和乐融融地形成小团体一起吃着便当的学生,以及一样是几个人家在一起前往学生餐厅的学生们,让校内十分热闹。
「您好,我是经团新连——」
感觉温和的青年轻快地报上名字后,笑容满面地出现。
「我在这里!」
当来珠举起手,他单手比出表示「借过、借过」的手势,以仿佛用手刀切过眼前的动作,穿越教室走过来。
这名没有打上领带,一身休闲打扮的青年,正是经团连会长真田武彦。
虽然完全无法与恋歌及来珠相比,不过年仅33岁,是符合新时代的年轻指导者之一。他虽是身分来历依然成谜的人物,不过所拥有的才智正符合他所爬上的位置。
友佳梨子侧眼看着他,隐约想起「对喔,这么说来,他还不到可以被称为大叔的年纪。」这是因为她不常为军事以外的事活用脑细胞的缘故。
「啊——您好,真是饶富趣味的兴趣嘛。」
「不过非我本愿。」
「哈哈哈,您真会开玩笑。不过,您很适合穿制服喔。」
从以谋略为工作的来珠口中说出「非我本愿」这样的单字,便自行将它解释为冷笑话的会长,搞笑品味还比较粗糙呢——虽然来珠心里这么想,不过也不到需要特地指出来的地步,因此保持沉默。
会长恭敬地向坐在来珠身边的恋歌敬礼。
「……哎呀,这是……皇帝陛下,也向您请安了。」
「你好。」
「美少女不管穿什么都适合呢。」
「美少女这种说法像大叔一样喔,会长?」
「的确。老是跟年长的人相处是不行的吧。」
会长如此说完便频频点头。他说着让人不觉得讨厌的俏皮话,并有着笑容不绝的温和,但一斗反而无法对这过度的逢迎态度产生好感。
就在此时,会长的视线落到了坐在随员紧贴的桌子一端的人物。
「哎呀……?你是……」
「在对我品头论足的瞬间,你就会被关禁闭。」
「松花堂的便当似乎很好吃。」
这就叫做懂得察颜观色吧。
「不过,这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我也是在高中时认识我太太的。」
「我不是想听你的回忆,才叫你到这种地方来的。」
恋歌和友佳梨子的耳朵变得像巨象一样,似乎是相当想听。
顺道一提,恋歌一直把「汪达与巨像」当成「汪达与巨象」,所以误认为是温馨的大象训练师的故事。
「抱歉,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关于连日以来一直悬而不决的提高公定佣金的事,就我们来说……」
会长以手势敦促大家用餐的同时,也开始说起工作上的事。
把桌子排在一起吃便当其实是每所学校都能见到的景象,不过除了一斗以外的四人都是超级VIP的异常光景,使得买完面包回来的学生们都朝这里投以异样的眼光。
「喂,那里似乎在谈经济方面的事。」
「真是开放的政治……」
「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
不顾周遭怪异的紧张,午休时间逐渐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