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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根据深夜进行的紧急精密检查的结果来看,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被判断为脑部没有异常。所以在特别任务的第二天清晨,他就接到了要他前往司令室复命的命令。报告由担任他的辅佐的梅莉莎.兰格雷大尉代为进行。在等待昏倒的部下的再检查的期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从把他在这个时间叫出来的事情来看,想必由于受到了市政府当局的强烈非难,司令官已经相当狼狈了吧。路西法多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现在让他昏倒的激烈头疼已经消失,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他都可以对应。而且像他上司这样脑袋里只有明哲保身这个单词的家伙,根本也还不够格算得上他的麻烦。由于这四十年来一次也没有进行过设计生命危险的任务,因而充满了危险和兴奋的基地的漫长夜晚,眼看着也要天亮了。“结果还是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两位医生。”“可不是。”白氏族的内科医生卡加.尼萨里,用疲劳干涩的声音随声附和。被激烈的头疼所折磨的路西法多无疑是多散发出来的精神感应,不光是影响到了身为精神感应者的卡加,就连住院患者中拥有潜在能力的人都遭到了伤害。因为这个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控制的超级麻烦的男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患者在睡梦中被迫苏醒了过来。至少现在可以切实确定的就有两个人。为了寻找强有力的止痛药而离开病房的内科医生,在前往药房的中途,携带终端受到了紧急呼叫。因为有个内科患者在突如其来的激烈头疼的折磨下,引发了心脏病。和值班的医生与护士们花费了一小时以上救治心脏一度停止跳动的患者之后,再次出现在路西法多病房的卡加,由于过度的疲劳困倦,脚底下都已经在打晃了。由于此时路西法多的头疼已经治好,所以他特意返回这里,只是为了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地对路西法多冷嘲热讽。“既然奥区司令官那里的话,我也一起去吧。我想要知道你全部的华约过程,而且也能从司令官的攻击下保护你啊。”穿着绿色军服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将自己的双手缠绕在路西法多穿着迷彩服的手臂上,带着兴高采烈的笑容意味着他高大的身体。也许是因为二十年前就相识的关系吧,拉斐人动不动就表现出格外亲密的态度。就算是客观来看也让人觉得眼睛没处放的过剩的身体接触,立刻让原本就讨厌拉斐人的卡加火冒三丈。“你在这种地方也以外交官自居吗?拉斐人到处瞎出头,真的有够碍眼。你知不知道看你的人都替你们脸红。”“比起靠着阴谋来杀出血路的白氏族来,我倒是觉得我们对周围更有建设性啊。虽然要拥有白氏族特有的阴险性格是你的自由,不过希望你不要对与他人善意的行为擅自加以充满卑鄙恶意的解说哦。”尼科拉伦微微一笑,以充满毒刺的语言反击了卡加的侮辱。在加盟银河联邦的种族中以历史的悠久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白氏和拉斐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氏就开始单方面地讨厌拉斐人,甚至于到了时不时还试图派出拉斐人的存在的地步。没有人会喜欢讨厌自己的对象。就算是原本不喜欢争执的温厚的拉斐人,现在也难免露骨地排斥白氏族。而现在已经成为拉斐人的中心存在的尼科拉伦,由于恋人被白氏族杀害的关系,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所有白氏族的憎恶感。自从卡加返回病房以来,这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就算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路西法多打断,也还是接二连三地重复。到最后路西法多也觉得麻烦而放弃仲裁后,由于双方都是口齿伶俐的人,这种不愉快的对话就更加地滔滔不绝了。黑发的大尉无可奈何之下这次也强行地插了进来“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这么活力充沛当然好,但是险恶的种族交流就请到此为止吧——尼科。我要回宿舍换衣服所以没法和你一起去了。而且自己头上的苍蝇至少我自己还得赶走。”好象在说给你好看一样,卡加伸出了舌头,拉斐人立刻要还以颜色,但是萨兰丁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你说的苍蝇是指布莱恰司令官吗?”在同一闲病房中的副官莱拉,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禁在心中呻吟了起来。从那个冷淡的口气来看医生好象没有其它意思,但是即使如粗,希望他至少不要在这么危险的部分深入啊。不出所料。由于左迁而被发配到这个基地的不良将校,考虑了一阵之后,嘿嘿一笑在嘴巴前面竖起了食指。“保密哦。”“……路西法多……”莱拉用一只手捂住了面孔,低低地呻吟起来。虽然以在场的成员来说,应该没有泄漏出去的危险性,但是至少希望他能够表现得更加成熟明智一点啊。但是,外科医生接下来的语言更加给她当头一击。“没关系的,莱拉中尉。至少比说他是蛆虫好。”“……可以请教一下,是那个部分比较好吗?长官?”“因为苍蝇是蛆虫成长后的存在啊,能够成长不久已经算是比较好了吗?因为有翅膀,所以视野也会相对扩展,这么好意的解释不是完全可以成立吗?”尼科拉伦代替萨兰丁进行说明。不知道是因为同样是医生所以比较容易互相理解呢,还是从本质上说就比较相似,所以萨兰丁和尼科拉伦似乎意气相投,一起露出了稳和稳重的微笑。对于这一点很不中意的卡加插嘴进来。“不过是苍蝇程度嘛。我们医院的院长维安.尤别说是蛆虫了,根本就是大肠菌嘛。”“说话不能这么难听哦,卡加。有的大肠菌对人体还是有益的。再怎么说,拿大肠菌和那个守财奴院长相提并论的话,也太对不起大肠菌了。”“你说得没错。下次我在显微镜里面看到大肠菌的话会向它道歉的。”——没有救了。实在没救了。在场的唯一女性莱拉让视线在空中游戈。包括自己的上司在内,在场的四个人全部都是类型不同的美貌男子。现在的这番光景,可以称得上一辈子中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次的程度,作为女人来说实在是无上的眼福。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一想到这帮人的内在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心情也就更加的荒凉。“好了,如果让司令官等太久的话他会罗索得要死,我先走一步了。莱拉,你送马贝里克少校回宿舍。”多多少少还是拘泥于“苍蝇”的路西法多,从拉斐人的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在路过卡加身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好象对付小孩子一样把他抱在了左肩上。



“哇,哇!!你这是突然干什么?无理!”



“不要乱动,小心把你掉下去。你再挣扎会很危险的。作为害你感染头疼的谢罪,我送你去内科。”



“用不着你多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叫你放我下来!”



连耳朵都变得通红的卡加,用双手拼命捶打路西法多穿着迷彩服的宽阔脊背。



“你就老实让大尉送你吧。卡加。你已经看起来随时都要晕倒了。”



“用不着你多事。我只要借张外科的空床睡一觉就好。”



“反正也要睡的话,睡到内科的空床上不是更好吗?你不用那么在意啦,这个时间几乎不会有什么目击者啦。”



在萨兰丁微笑的劝说期间,路西法多已经走了出去。朝着他们的背影,尼科拉伦带着冰冷的微笑说道:“路西。那个人是白氏族吧。你好歹也六淌着拉斐人的血统,是不是应该多多考虑一下应对态度啊。”



“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军人。为什么要卷入种族纷争之类麻烦的事情里面。光是现在,由于老爸和白氏族对立的关系,我已经三度受到了暗杀。我已经受够了。都已经到了这种边境行星,还有什么拉斐人和白氏族的区别。”



“暗杀?那些白氏族居然干啥你?O2知道这件事吗?”



向着扛着白氏族的男人,医生轻轻耸了耸肩膀。



“虽然多少也联络了一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抱负的时候全都是伪装成事故死亡,所以也不需要什么掩盖的工作。”



“……你现在抱着的那个,也许就是第四人也说不定了。”



拉斐人听起来斯文温和的声音,却隐藏着某些让莱拉不由自主回头的不祥的东西。



“就算如此,你也不要出手。这是我的问题。”



“嚿,你想要庇护他吗?不过,念动力可是赢不了精神感应者哦!”



“那个靠精神感应力阻止不了掉落的钢材的提罗.尼萨里,也说过和你一模一样的台词哦!”



就好象是和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朋友开玩笑一样的轻松口吻。



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连卡加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



从南人口中说出的尼萨里这个姓氏让萨兰丁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在医生说什么之前路西法多已经再次开口。



“——尼科拉伦,我先给你各种高。我不管对方施拉斐人还是白氏族,只要是敌人就会毫不客气地下杀手。所以,不要打着开我玩笑的主意就一不小心让我成为你的敌人哦。”



他淡淡一笑,用略微低沉的声音,为了让自己的意思能切实传达而不紧不慢地说道。



站在尼科拉伦旁边的萨兰丁,由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知名的危险而全身汗毛倒竖。



表庆贺声音,明明只有些微的差别,却让人觉得和自己以前所认识的路西法多好象完全变了个人。



因为在以温和的拉斐人要如何接受朋友的改变,萨兰丁转过了脑袋。



和医生的预料相反,那个微笑着的男人,虽然拥有苗条而中性的外表,但是神筋却似乎强韧得吓人。



“讨厌啦,你那么瞪人人家会害怕啦。虽然如果是攻其不备的话我也有充分的胜算,不过我可还没有疯狂到因为白氏族的事情而和你自相残杀的地步呢。话说回来,你的口气也好,这种好战的性格也好,都越来越和你母亲相似了。”



“因为弗莉达从小就给我灌输一旦决定战斗就要干个彻底的意识嘛。已经够了吧?我要走了。”



“回头见。”



扛着脸色苍白的卡加的黑发军官,好象觉得很烦人一样瞥了一眼微笑着挥手德尼科拉伦,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察觉到卡加的心情而感到担心的萨兰丁,没来得及找到阻止他们的理由,只好就这么目送着两人离去。



“——华虽然这么说了,还是很让人不中意啊。”



“马贝里克少校。卡加他……你萨里医生对于我们军医院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才。拜托,请你不要随便作出不恰当的举动。”



两个人面对面,蓬莱人琥珀色的眼睛和拉斐人的明亮的碧眼绞缠到了一起。



由军队的中央总部派遣来的情报将校,没有直接回答萨兰丁的话,而是浮现出了不辜负天使的末裔这一称呼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朋友和他。你的立场似乎也相当复杂啊。虽然说这是常见的模式,但是我对你深表同情。”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实在不太清楚。”



“啊,就算我是精神感应者,也决不会做出和任务无关的状况下读取他人心声的无理举动。所以我只是单纯地将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说出来而已。”



“你不觉得这样口气本身就已经非常没有礼貌了吗?”



“是我失礼了。让你留下了这么不愉快地回忆,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面对萨兰丁始终话里带刺的口气,尼科拉伦倒是一直保持着看不出真心的笑容。



最后医生也只能承认,虽然这家伙很无理,但是却拥有让人意识不到这一点的不可思议的魅力。



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无形的光彩,就算是多少吐出了辛辣的台词,也总是飘荡着某种好象恶作剧一样的幽默氛围。拥有这种几乎不会遭人嫉恨的形象,尼科拉伦也算是占很便宜了。



“你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对哪种程度的白氏认真的。和那些偏执的白氏族不同,我可是很讨厌欺负弱者的。而且难得见一次路西少爷,在这种时候惹恼了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顶多也就是当着他的面和路西亲亲热热,让他留下不愉快地回忆也就罢了。”“自从见到你后,我对于拉斐人的印象可是大为改观哦!”“哇,那可糟糕了。我在拉斐人之中也是特别的怪胎。拜托请不要以我为基准哦。会让我的同胞们发火的。再说了,如果是善良的和平主义者,怎么可能当得了情报军官——对不对?莱拉中尉。”看着那对表面上温文尔雅,但是暗地里却火花四射的美形男子之间的对话,莱拉早已经在心里咋舌,现在话题突然被抛到自己身上,她当然打算好好利用一下。



“是,长官。你的话在正确不过了。对了,医生现在忙得很,我也该带少校去参观一下宿舍了。”



“对了,听说提供给我的是独身将校用的宿舍F栋的空房。我记得路西和你也是在同一个地方的宿舍里吧。”



死心眼的拉斐人,看到女性军官吃惊的表情后非常满意。



——怎么觉得好象牵扯上了不必要的人际关系啊。



产生了麻烦事好象还远远没有解决的不详感,莱拉只能偷偷地叹口气。



虽然不太想借用路西法多的台词,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军人,不太想卷进过于复杂的麻烦里面。



另一方面,是到如今也无法拒绝,在没有人迹的昏暗走廊上被路西法多扛着走的卡加,身体一直僵硬得好象化石一样。因为在中途换成了被路西法多抱在怀中得姿势,卡加更加无法抬起脑袋来。



医院内的空调保持着恒温状态。但是即使如此,卡加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微微颤抖。而这名宪兵不仅仅是由于疲劳和睡眠不足所造成的体温下降。刚刚才知道的实施的冲击性,对于他的肉体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听着几乎等于没有的脚步声,卡加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下来,忍不住小声地询问。



“……真的……了吗?”



“嗯?什么?再说一次。”



“我是在问你,你真的杀了我的弟弟吗?”



“你说弟弟?啊,对了对了。所谓的白氏族会因为能力的大小而又不同的成长停止时期。啊,杀了杀了。打了个稀巴烂。虽然也许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先声明,我是正当防卫。”



对于紧张到了浑身都在发抖的卡加来说,这个回答的口吻无疑太过轻松了些。就算是和死者的骨肉至亲在一起,他似乎也半点都没有感觉到罪恶感的样子。



“……我以前潜入病房的时候,你以为我是来暗杀你的吗?”



在卡加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没等他说完,男人已经侧过脑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因为疲劳而仓白着的卡加的面孔,转眼之间已经愤愤地浮现出了血色。



“为什么要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半吊子的白氏族,会这么想已经是太张狂了?”



“不是啦。你怎么说也是救人性命的医生吧?暗杀之类的单词,超级不是和你哦。接受过杀人训练的人,和没有接受过的人的区别我还分得出来。因为我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啊,不过也有那种出于兴趣而杀人的业余高手啦。”



“那个白痴的拉斐人不是认定白氏族全员都是如此吗?你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病房压住卡加的路西法多,曾经为此而道歉说,“认为白氏族都是一样是我的错”。



“哎呀,你还在记恨于心啊?本。”



“你说谁是本啊?”



“那也没有办法啊。除了你以外,我至今为止见到的三个白氏族,全部都是快乐杀人狂的变态。而且尼萨里是你家族的姓氏吧。我不会怀疑才怪吧?既然你是他的哥哥,应该也知道弟弟的危险性癖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白氏族的内科医生轻轻地点头。



“虽然我不认为他是杀人狂,但是那家伙确实有非常阴险而残忍的部分。”



“你想要报复我吗?”



从他那微微带着笑意的愉快口气来看,他绝对不是真心地发出这个疑问的。



卡加用力地摇摇头,用胳膊缠着男人的脖子,紧紧抓住了不放。



“……如果我有那个力量的话……我也想要杀掉那家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对我做过的事情!!”



从听到提罗这个名字时起,那些恐怖地屈辱记忆就一一地苏醒,让他无比痛苦。



提罗一向以能力而深受长老们疼爱,对于停留在了比自己年轻的外表、但是其实却没有什么象样能力的哥哥的存在总是觉得很碍眼。某一天,在为长老祝寿而聚集起来的众多同族面前,他把卡加当作小丑一般狠狠地折辱了一番。



从那之后,无法忍受同组的取消侮辱的卡加就抛弃了故乡,流浪地生活在他心底留下了更多的伤痕。



在白氏族的威望可以覆盖的地方它受到了实力以上的尊敬,但是一旦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力量后,那个态度马上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对于白氏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往往因为他的外表而一心认为他是孩子,因此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多认真。



白氏族的身份每次都只会带给她伤害。



明明没有相应的力量,却早早地停止了成长;明明没有多高的精神感应能力水准,却偏偏偶尔能读取到他人的思考——他非常讨厌这样半吊子的自己。



路西法多等到卡加突如其来的激情消失后才又静静地开了口。



“家人这种存在呢,有的时候会希望没有,没有的时候又会希望有,充满了矛盾,实在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啊。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反而能够干脆利落地舍弃。”



和平是一样平稳的口气,但是与此相反的却是他声音中的沉稳。



可以听做事安慰,也可以听做是同感的毫不做作的语言,让卡加自己也很意外地轻松进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仿佛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冒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得痛快回忆,到此终于被路西法多的话所截断。



卡加松了口气,同时因为知道就连这个完全无视常规的男人都无法逃脱和家人之间的纠葛而感到了意外。



——不对。既然父亲是那个02的话,这也并不奇怪了吧?



自己曾经指着这样的路西法多,对着外科主任断言“怪物的儿子也是怪物”。



后悔和自我厌恶的念头此起彼伏。卡加感觉到坐立不安地加重了几分环绕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的力量。



误会了白氏族行动中的真正意义的路西法多,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安慰他:



“那个人已经死啦,而你还像现在这样如今也活在世上。最后胜了的人还是你。这样不就很好了吗?”



正因为活了下来,痛苦也才会持续下去,这种悲观的想法,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是完全不存在。



但是,比起总是用负面的思考来伤害自己,这样的神经概算是健全的多了。



音质也好,温柔的语调也好,话中的内容也好,传进他耳中的一切都是如此舒服。最重要的是,通过接触这个男人拥有高水平的安定状态的精神,自己在感情上的不快和激动也能迅速地平静下去。



脱离常识的长长黑发,用掌心碰触之后,那种光滑的手感远远超出了想象。和适度的冰冷相结合,甚至带给了掌心某种快感。



虽然一直长到了膝盖,但是却没有任何得分叉,而且顺华无比又充满了光泽。发质不同到了这个程度,想必和种族性的体质差别也有相当的关系吧?如果能拿上几根样本,和地球人以及自己的头发进行比较研究也许会是非常有趣的吧。



在三十九年前,偶然所到的马里里亚多王子的头发也和现在一样带给了卡加同样的惊讶。



在搜索着记忆的时候,那个令人怀念的低沉温和的声音也一同在脑海中苏醒了。



“等这次旅行回来之后,我请你去看迪凯尔星的歌剧吧。我听说迪凯尔人的歌姬范瓦兹是阿鲁迪斯星系的第一名佳。就算你这个对歌剧挑三拣四的人应该也会中意才队。所以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哦!”



借口自己喜欢音乐,马里里亚多王子经常把被同族所孤立的卡加带出去。像他这样不用虚张声势,而是能自然而然交往的朋友,对卡加来说实在是屈指可数。



但是,这位身为拉斐王族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却在受到邀请参加某个星球的独立几年典礼时,在回程的路上遭受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死去的那个人不是王子,而是乘坐了同一艘宇宙船、虽然身负重伤、最后还是得救了的02该有多好啊。当时报有这种想法的白氏族绝对不在少数。



而身为这些人之一的卡加,也因此一开始就对02的儿子路西法多看不顺眼。



那符合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加上了长长的黑发后,反而让内在的不同显得更加地鲜明。他那些粗俗、野蛮、缺神经的言行,实在让人火冒三丈无法形容。



但是尽管如此——



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回避到马里里亚多的头发时跳动得还要快呢?在路西法多若无其事地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仿佛变得格外的平和。



不过也就只有在激动平静下来,恢复冷静之前的短短时间内,他才能够无所顾忌地沉浸在这种甘甜的气氛中。



一方面是为自己突然抱住对方不放的行为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没有勇气就这么撒开身体若无其事地接受对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