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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乱 千花的忧郁(2 / 2)




这样,可以吗?



可以撒娇吗?



在姬宫,不强的话就会发狂。坚强地对自己说:没事的。不欺骗自己的话就会崩溃的。向某个人撒娇是教都没教过。自己就是一个人生存着的,必须这样生存着。



Ŷ



声音颤抖着。



笨拙拥抱着人的手也在颤抖着。



妈妈。



然后就像小孩子呀呀学语般,她小声地叫道。



好辛苦。



是吗?我帮帮你。



凶华与她稍分开,把手放到千花的肩头,用她特有的绿眼盯着千花。像是把人看进眼睛深处的一对眼睛。



千花呆呆地看着凶华。凶华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伸出了舌头把千花的眼泪舐掉了。看着惊吓的满眼都盈满泪水的千花,她像猫一样笑着说:



眼睛里不要流出盐来。这看起来就像是奇怪的生物一样。



然后离开了千花,敲了敲脑袋。



千花喜欢银夏吗?



嗯。



她点了点头。那是个帮过千花的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他。但是他拒绝了自己。爱情之花已经凋谢了。



因此,她蹲在地上说:



但是我有一个疑惑。



关于谁的?



被她一下子惊奇地询问后,千花变得结巴起来。



是银一,还有家族。因为,怎么说呢,我对跟家族关系外理不圆滑,真是很对不起。



啊?



凶华诧异地张着一脸的不解把头伸了过来。千花迟疑了,难说不是吗?声音小得都快让人听不到了,变得不安起来。



为什么恋爱要考虑到对方和家族呢?



不太明白她说的话。



千花翻了翻白眼,看向凶华。



凶华好像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用手叉着腰,像是在解释简单问题似地说:



因为对方觉得讨厌所以放弃了?因为家族有疑惑所以束缚自己的爱情?如果只是如此程度的爱情,那把它当成老鼠饵都没关系啊。爱情是你自己的东西啊,不需要对谁顾忌。只要想到喜欢就是喜欢就行。只要想到在爱情消失以前,让对方在爱上自己以前喜欢着他就好了。这并不是什么罪过呀。



声音丝毫不夸耀地,言辞也没有矫情的。只是率真地说着。没有曲解。千花觉得她好美,觉得自己非常羡慕她的生存方式。



很快,凰火知道了自己的结婚对象自己是家族作战的大家长。凶华只觉得有一丝丝开心。他不用奇怪的脸来看凶华,也不把看她成神或怪物。就是嘴里老说着她是世外怪人世外怪人什么的,也会好好地把她当作人类去骂去接受。但没有爱她的打算。这样一来,凶华的自尊心觉得受到忽视。不过她只要用心察觉心还是向着她的。总是重复托辞说是为了家族作战,固执地按超常现象对策局伙伴的想法来对待她。



就算说到这儿,凶华也不觉得害羞吗?她不住地用手搔自己的头发。在害羞着呢。



但是不行啊。已经爱上了。



卟地一声,凶华把烟点着,轻轻地吸了一口,让烟慢慢升起。



然后,我也让那家伙爱上我。你知道吗?千花啊,那个家伙也有可爱的地方。他半夜三更笨拙地跳上床就死死地装睡。用尽心思来笼络他是很好玩的。



这个人在孩子们睡着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凶华发了一会呆,不经意地像是想起什么来似地说。



你要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的话,是因为想勉强银夏做出些改变吧?



是的呢。银夏内心变成了女性。千花不原谅他这样想要他变回男性,却遭到拒绝,所以被严重打击了。这样一来千花也受到了打击。



那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是银夏。他是男人可以不要像女人那样絮叨。你喜欢的是叫银夏的男人吧?还是只是就单纯因为他是银夏?还是你想说不是男人的银夏就不是银夏了?这在摆架子吧。如果你真是喜欢他,你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不管他是男还是女。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就到此为止吧。一味地意志消沉,心情只会变忧愁起来。



凶华用手扶起软坐在椅子上的千花让她站了起来,然后她们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凶华一边走还一边开她玩笑似地笑着。



家里人都在担心着你呢。回去吧,姐姐。



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第二天,千花为自己掐住优歌的事向她作出道歉,两人还一起去上学。优歌去小学,千花乘公共汽车去五重必杀学校。从那天后,千花在晚上好几次想去银夏的房间,却也只是在他的房间门口徘徊,鼓不起勇气。千花想:不行啊!自己果然是乱崎家最张的那一个。



把问题推给未来的自己,时间会让一切变好的。



和银夏见面想说。



睁开眼睛。无论心是男性还是女性的,他都是银夏。是救过自己的银夏。是自己喜欢的银夏想向他表白。



但是,对会被再次拒绝还会觉得害怕不能向前进。



千花的情绪沉没到无底的忧郁深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渐渐觉得一定要去见他了。有必要去见到他,把自己的心意向他告白。不这样做的话就什么都没法改变。



但是,现在,她没有自信。



思考还在不断地在脑海中来回盘旋。



等到回过神时,公共汽车已经抵达学校门口车站了。和着小姐们平和的脸孔,千花也走进了校门。在储物柜那换了鞋,走在了粉红色的走廊下。心情还在被烦心事困扰着,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校园中发生的一切异常。



表面安宁的学校里,有一种让人奇怪的不谐调的感觉。



是安静地激烈地进行着的阴谋。



打开教室的门,静和圣的脸色凝重地在说着话,听到有人进来就抬起了头。与没见过她那张脸似的沉痛,千花一边把书包放进自己的书桌里,一边向面带疑惑的要哭出来的朝着这边看着她的那两个人的脸,问道:



您好啊!小圣、小静。你们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大姐大!



她们一出声,泪水就像溃决的洪水般卟卟地往下掉,向千花扑了过来。千花慌成一团,不能作任何反应,任由两人把她的衣服揉得乱七八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千花有不好的预感,慌忙向脸色苍白的两人问道。连班上的小姐们平素漠然置之的表情也变得有点阴暗起来。在千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事情。千花的心奇怪地卟通卟通地跳了起来。冷汗直冒。



好了



圣像是要说些什么似地开了口。但是却泣不成声。只是一味哇哇地高声恸哭。另一边,没像她哭得那么厉害的静终于开了口,用梨花带泪的脸向千花说了个名字。



是桃草同学



桃草爱智。



那个活在了错误的时代里的勇于作潮流打扮的不良少女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发生了什么事?千花不自觉地有不好的预感,一边祈祷这是自己的杞人忧天,一边用颤抖的声音问:



桃同学?她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砰地一声,门开了。



他们像弹弓一样迅速回转身,看到有一个奇怪的人站在了那里。



是两个穿着盔甲戴安全帽使人见不到其表情的男人。他们在确认似的点着头把视线停留在了千花她们身上,一声不吭地高她们走近。



不妙了。



毫无理由地想着。



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那两个穿盔甲的人很危险。一定要逃走。她们是以自己为目标的。千花这样想着。这是野性的,不,是由姬宫家培养所得的对危机的敏锐嗅觉。自己的身体在全力地敲响着警钟。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这平静的校园里,站在千花她们的正对面,像圣人那样挺直身子。千花警戒地把圣和静拉到了自己的背后。因为自己被称为大姐大,有守护校园和平和学生安全的义务。



穿盔甲的男人趾高气扬地往下看着千花。



是乱崎千花吗?



没有说有无,只是直对着千花指名道姓。千花皱起眉,用一种不被他们压住的平静语气反问:



请问您是哪位?



盔甲男人反应有点吃惊,好像很意外似地报出了姓名。



我们是超常现象对策局一课行动部队。



乱崎千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超常现象对策局就是追踪调查这间学校里奇怪的学生请假事件的,专门对怪异事件调查的专门机关。从那时开始,搜查就一点都没有进展,对千花她们也没采取任何手段。



那为什么事到如今,会到这里来找自己了呢?



身体里有种本能的不安。超常现象对策局对执行和平家族作战的乱崎家是不应该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态度的。总觉得不能相信这两个人的话。



因此,千花没有默默地遵从他们,而是探询似地问道:



那个行动部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不要多问,来就是了。



咔,问没有结果,手就被他拉了起来。千花一下子惊慌起来,弯下了腰。静激动地大声对着抓住千花手腕的行动部队人员叫到:



喂,你们这不是太蛮不讲理了吗?



少废话!



咣地一声,岂有此理,那个队员用穿着盔甲服的硬硬的手打静的头。



静一下子忍受不了疼痛翻滚在地,呻吟起来。千花看着她,猛地提高嗓门激烈反击。



太过分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住嘴!阎祸的孩子怪物!



千花低声屏息。



到现在为止,千花从来没有被人以是阎祸的孩子为由面对面地痛骂过。当然,自己并不可能是阎祸的孩子,但即便如此,这种话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残酷?



光是让你们这些家伙生存在世上都会让人恶心。



一个队员把自己戴着安全帽背后的头靠了过来,对她宣称。



你记住,并非超常现象对策局的全部人都赞成家族作战的。



就这样,千花就像是罪犯一样,被硬拉着站起来,一边是因被打伤头面痛苦着的静,一边是一直哭泣着呼唤着的圣,在她们担心的目光中,被毫无缘由地被他们用手铐铐了起来。千花咬牙切齿地低声发牢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行动部队人员或许是事前得到学校的许可,他们把千花一直带到了学校的会议室,为了慎重起见,还用钥匙把门反锁了。就这样,千花跟他们面对面地坐下了。这里像是老师们在召开职工大会时所用的场所。在被放置于此地白黑板上写着关于第二学期提高学生学习实力的研讨。



千花抚摸着被队员用力紧抓而痛红的手,挺直腰杆死死地瞅着他们。



其中一个队员,把脚交叉着放到挟着两张长桌的对面,另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在入口处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好像是在防止千花逃跑。这种态度让人生疑。千花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暗地里卯足了劲,准备随时逃走。



首先,我事先说明。



千花面前的那个队员用一种傲慢无礼的语调开口说话:



今天,我们向你询问事情是得到超常现象对策局的许可的。这对于你作为执行家族作战乱崎家的一员也是不允许拒绝的强制命令。



怎么回事?在这里,乱崎家的名号没有一点威慑作用。这两个人好像是手里没有拿枪,不过还是不要去装出要激怒他们的样子比较好。



千花因为这个判断,弯下的腰也有点经不住累了,于是她眯起了眼睛切断了争执的导火线。



那,我是理解你们的行为。可是你们究竟是想问我什么事呢?



反感于他们傲慢无礼的态度,千花无视他们会吃惊的反应,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对于在这间学校里发生的奇怪事件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刚刚转校到这间学校而已。



那种事情我们才不会去管。



队员出乎意料地低沉地说。



不会去管?他们是在调查这件事吗?超常现象对策局就像是超常现象专门调查警察之类的人物。对千花有关的在这间学校发生的超常现象就只有集体请假这件事而已啊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是正在调查这件事吗?



我们调查的事件是



队员低声断定地说:



用我们的手解决不了的。



千花皱起了眉,再次问道:



那是什么事啊?



我没有跟你解释的义务。



千花被重声拒绝,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明所以然,什么没有解释的义务啊,把人家强行带到这间密室里来,就算没有义务也得好好解释一下原由吧。真是觉得莫明其妙。



队员斜睨着她,语调忽又变了。



我们的问题是那个事件是从你到这学校上学的同时发生的,就只有这一点。



啊?



什么跟什么啊!是在说自己是这起事件的犯人吗?



当然,千花不是犯人。如果一定要说在千花不知之时,让这些学生染上不上学的病菌的话,那也无话可说了。能够如此完美地挑起事件而不被察觉,千花就算有那个闲心也是不可能搞得了。



她皱着眉告诉队员:



确实,在我转到这间学校上学的同时发生了这件事。可是,我一点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啊。



就是因为这样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为什么千花觉得不安起来,她稍稍向后移了移身体。她的背后,在门前站着的队员一动不动。正对着她的那个队员距离在伸出手以外。但是,即便是如此,如果他们要袭击她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会袭击吗?



不会吧。为何自己一定会被超常现象对策局袭击?自己也吃惊于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这些家伙们,总觉得有点怪异。



你们,真的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人?



千花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是的。



队员愤愤地,从装甲服下面拿出一本群青色的证明。



我们是超常现象对策局。消除超常现象,维护日本的和平是我们的职责。



队员一边义正严辞地说,一边站了起来紧握手腕。



是的,我们是超常现象对策局!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们这样的明明就是世界的敌人放在一边不理,而且必须要维护你们?什么家族作战,我们根本不承认。实际上,在你们的周围发生了过多不平常的事件了,从姬宫家族崩溃开始,如果去无人岛就创立生物武器国家,甚至在游乐园遭遇到被通称为新型危险生物的魔族,这些都是从你这个家族中的一员转学到这间学校后发生的事件!你们是这个世界的癌细胞!狂乱家族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千花满腹的话蹩在肚子里,咬着牙抬头看队员。



这都是我们的错吗?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了吧。你们真的比幼稚思想简单的小学生都不如!一有危险就不用心去思考原因而是一味地把责任推给我们,我不认为你们是有智慧的人类。假如你们是有智慧的种族,那人类就看走眼了。



住嘴,小姑娘!



当地一声,正面的队员一瞬间向她袭击过来。



坏事了,不知不觉中就向对方挑衅起来。



可是,不可以就这样沉默不语。根本不了解自己家族的情况下,把狂乱家族一概否定。这个家族的人就算是负伤也会微笑,连像千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也会给予相助。你们没有嘲笑他们,当然更没有消灭他们的权利!



拯救世界?排除危险?



真是道貌岸然,不知廉耻。



为什么?为什么把一定要杀死某人才能得到的正义变得连廉价的腐臭的烂鱼还不如?



把你们全都杀死世界就太平了!



队员一边喊着毫无理由的话,一边向她伸出了手。或许是对的,或许把自己和家人都赶尽杀绝,这个世界会变得太平的。



但是不知道啊。不能让他们死掉啊,千花那么喜欢这些家人。



蠢蛋!我绝对不会为了世界而死的!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叫喊。



如果是以前的千花绝对是不会开口说这样的话的。



一直都为不被世界所摧毁而用倔强的身躯挺着胸,忍耐地活着。在那个时候,千花觉得这个世界强大而巨大,就好像怪物一样。



但是,却为什么能和那个奇怪的家族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



重新回头的话,其实所谓的世界不过就是那些虚无飘渺的空气一样的东西。



这!



背后站着的队员向她靠了过来,抓住了想要逃走的千花的手腕。不好了,因为太过集中精力逃开正面队员的袭击,忽略了背后。这次不能笑桃草了,自己果然是乱崎家里能力最弱的一个。



虽然能力弱。



什么也救不了。



是家族的包袱,只不过是他们的绊脚石。



就算如此,自己也是乱崎家的一员。



七月,在那个病院,他们来接自己了。千花一直以来都是孤独地生存在地狱里,现在,她得到了补偿妹妹的机会和比任何人都珍贵的家人。



那时的幸福。



那时的希望。



不想因世界和平这样的废话而被断送掉。



这两人,不知道超常现象对策局的立场。说自己得到局里的许可来这里,理应一定是为解决这件事而到来的队员才对呀。但是,很难想像那个对策局会作出让他们对千花袭击的指示。狂乱家族和超常现象对策局共存于世是没有错的。道理上来说,在短时间里把所有继承了DNA的存在一举歼灭,这样的作战却在千花的眼前被驳回否认,变成了家族作战。



所以,这一定是这两个人的胡乱行事。



可以接受不想狂乱家族快意生活的人类。从旁人看来,他们是一个集结了核弹来进行家庭生活的家族。



千花知道这些才不会对他们恐惧。



只要自己家族好好的就什么都好。互敬互爱,互相扶持就好了。一无所知的他人说什么都不算什么。



真是够迷惑人的。不能因这样无聊的理由被人杀死。



千花被他们绑住扔到了地上,动也不能动。



他们仿佛并没持有枪什么的。而且因为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队员,他们不被允许随意杀人。



先忍受一下好了。也许会被打。也许会被踢。但是,只要我努力忍耐,家族的人就会来救我的。



忍耐是我的强项。



那两个队员像是被人骑在背上不知是发怒还是发狂像野兽一样叫着。



在对面,窗外。



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物探了头出来。



千花呆住了。这个脸她是认识的。是一个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见到的人物。



在修葺整齐美丽的花坛前,温柔的阳光照射下。



纯白的无尾晚礼服,红色的蝴蝶领结。



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学生的女孩子的脸庞。头上有一根分成三股扎起的发辫。



皮埃鲁?



这是八月的时候,狂乱家族一家飘流到鸟哭岛上时,迎接他们的酒店总管。他身体瘦削,体质贫弱,但没被人以此为厌,最后还不知怎么地就当上了拥有生物武器国民的凶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王。



现在,听说他正为巩固那个国家的根基四处奔走,为什么现在会那么自然地走在这间贵族小姐学校里呢?



队员把精力都集中在了千花身上,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存在。千花只能用眼神来恳求这个无忧无虑地一脸高兴的他帮助她。



快,快叫人来。



他很热心但也只是个普通人,对于他来说,从强壮的队员手里救出千花是很难的。什么人都行,把学生或老师叫过来



她想用眼神和口形来告诉他。



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咔啦一声,皮埃鲁拉开窗户,用一直不变的语调奇特的礼貌语说。什么啊,千花翻了翻眼,感到绝望。什么听不清楚啊,我根本没出声当然听不清楚啦。



果然,队员转向皮埃鲁,其中一个人慌张地站起来向窗口走过去。确实,皮埃鲁以前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队员,和他们的这样行动部队或许没有见过面。



她一边想,一边压住自己的焦灼情绪一边寻找打破这种被动格局的方法。



皮埃鲁!快跑!把什么人叫过来!



啊?啊?什么?



皮埃鲁觉得困惑了。跟往常一样,他觉得是不是有不对劲的事。头脑清醒过来。一直以来他都是温和行事的。这种状况对他还是难以对付的。



啊,千花小姐,现在是什么紧急关头吗?



看到走向他的行动队员那不寻常的气势,连笨蛋都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吧。千花好不容易才等到有相识的人经过,想着如何借助皮埃鲁的帮助单独脱逃的方法。但是就算摁住自己的队员被打倒,另一个超常现象对策局的行动部队队员在这种情况下也会紧抓住自己不放的。



千花厌恶起来,大声叫了出来。



皮埃鲁!你快跑,去叫我家族的人来



啊?为什么?



惊慌失措的看到皮埃鲁的队员突然向他袭击过去。



突然间,从窗子的上面一个强有力的手掌突然伸到了那个了队员的脸孔前,咔地一声抓住了他的脖子。这是一只手上覆盖有白毛的表筋横生的手。



那是



不用特地去叫乱崎家的人来



皮埃鲁困惑的脸上有了笑容。



这种小儿科,我们自己就能对付!



千花和队员们惊讶得出不了声。那个白手腕用一种不像是真的气势紧紧地抓住意图脱逃的队员的手,一下子扭转过来,哗地一声甩到了地板上。



啊?



那个队员惨叫一声,弹到地板上,再弹回天花板附近,撞到墙壁上,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一动也不能动。力气太大了。只用一只手就有这样的力道。想起来了。记忆中还历历在目。



我来介绍一下。



不知不觉中皮埃鲁变强了吗?不是千花的感觉变迟钝了?



这位是凶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民,拥有旺盛好奇心的伊藤。



呜哦伊藤低低地吼着,现身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脸孔凶恶的像猿猴一样的生物武器。他的正式名字是白七号。它是在鸟哭岛事件中,劫持了优歌,把凶华打倒在地,掀起狂风暴雨的怪物。



从那以后,听说他们失去了指挥者,当是,凶华耍了个小伎俩,他们就推崇皮埃鲁为王,一直就那样平稳生活下来了。



不可能一直和平的。伊藤以惊人的速度闯进室内。



径直地走向摁住千花的队员。



啊呀



本应对怪物见惯不怪的队员似乎没想到会在这平静的校园里,会出现巨猿,他慌张地站起来,摆出了架势起作抵抗。



毫无意义。



呼哦?



伊藤像是轻轻抚摸一般向队员击去,队员一下子被掀倒,被扔到了墙上,在地板和墙壁之间来回弹去,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太强了,强得不像真的一样。千花想若真的要与它作战的话,可能连狂乱家族也不能对付得了。



眼见胜利的伊藤一边叫着,一边捶着胸口。在他的一边,是那个想从窗口跳进来却失败跌倒的皮埃鲁,他正因为摔痛的伤在小声地啜泣着。千花站起来走向了他。



皮埃鲁



啊,千花小姐,好久不见了。



他慌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一个劲地向千花低下了头不住地道歉。这真的是生物武器们的国王吗?弯腰的弧度没有变。



您受惊了吧?他们想对千花小姐你施暴,所以让伊藤把他们打倒了。看他们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成员,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呢?



不只要他们是敌人,打倒了也没事的。



千花肯定地说。皮埃鲁听到这话是不会反对的,而是会毫无疑问地接受。他看到伊藤觉得稀奇似的抓起队员的手仔细观察起来。



伊藤的好奇心很重,他说自己也想来这个国家旅游一番,所以我就把它带来了。我们会有几天因要务在日本停留。



皮埃鲁温和地笑着说。



花山用电话联系过我们。您认识花山吗?



花山?



千花并不知道这个名字。



皮埃鲁皱了皱眉头,轻轻点了点头解释道:



我在超常现象对策工作的时候,花山曾对我有诸多关照。现在他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副局长了。他对我说,在超常现象对策局里发生了分岐。被称之为家族作战反对派的职员呼声渐涨,今天反对派的两人会以千花小姐为目标来这间学校闹事。



皮埃鲁的脸容严肃。



我是照花山先生所说试着到这间学校里来看看的。果不其然,千花小姐您身陷危险之中。千花小姐,您为什么会被这两人



不知道啊



千花会被盯上的理由他们说得很明白。因为她是破坏神阎祸的孩子。当然千花不可能是阎祸的孩子。对不知内情的他们来说,千花和阎祸家的族人是一样的。



但是,超常现象对策局发生了异变吗?



乱崎家到现时为止都能为所欲为很多方面都是因受到超常现象对策局以及其背后的日本政府庇护才可以做到的。他们被敌人围困的话,光想想都能让人打寒战。现在,家族作战反对派们虽然并不占上风,可也不是就能放松警惕的。



总之,今天太谢谢你了。



千花拍拍沾在制服上的灰尘,向皮埃鲁轻轻低下了头致谢。



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不不,别客气。



皮埃鲁大力地摇头。



我能够来救你也是因为我拜您家狂乱家族的各位所赐,让我成为了凶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王才能做得到的。你是自己救了自己啊,乱崎家族的千花小姐。



他嘻嘻地笑了,继而表情微微地一变说:



只是,不要以为他们这些人就是超常现象对策局的所有人啊。而支持你们的人也一定还有很多的。



皮埃鲁这样说着。反过来说,认为千花他们的存在是不好的也大有人在的事实也是不容置疑的。从现在开始也许直到昨天之前那样,没有时间去什么都不想,对任何骚动毫不关心。



千花对这个预测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梁骨升上来,不由地发抖起来。



混蛋。



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个队员微弱地低声道。



虽然你们打倒了我们,但同样的,像你们这样的祸害终会被消灭的



咔的一声,伊藤沉默地朝队员的头就是一踢。



千花对他的话只感到些许不舒服,她只是盯着皮埃鲁。



皮埃鲁,我们是不是像那个家伙所说那样,只是这个世界的敌人,只会给世界带来危险的丑恶存在?



怎么说好呢?



皮埃鲁为难地笑了。



如果说乱崎家的各位是坏人的话



然后他说了一句以前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坚决的话。



那正义不就成错误了吗?



千花听着这话,高兴地深深低下了头。



皮埃鲁,谢谢你。



啊,不,没什么啊,请抬起头来,千花小姐。



皮埃鲁不知为什么也慌作一团不住地对千花低头。



就这样两个人不断地互相点头道谢,看起来真是个奇怪的场景。题外话电子蝴蝶(前编)



这是温和家族作战开始之前的事。三月。



超常现象对策局副局长,花山一郎用凶恶的双目瞪着反对自己的少数人员,像是要打要杀似的峥峥铁拳敲打着桌子。



按照以上的证据,为消灭阎祸子孙而发起的作战通称暗杀圣战,在现代文明社会来说是一种暴动,这等同于无视人权,跟旧时代把病重患者隔离杀害没有区别,这让社会所不容的。



他低吼的有资历的论断威慑住其他人,让他们畏惧。花山的外形跟山一样,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合身的西装下,筋肉像屠夫一样大块大块地撑起西装,像要鼓起来似的,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眼神,只要被他这么直接一看一说,心脏都会因为害怕而停止跳动。



那些支持消灭阎祸子孙作战行动的强硬派们被刚刚反对对花山,现在却被他怒气冲冲的气势所压倒出不了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甘心地反驳道:



但是,副局长,如果阎祸子孙的正身再现人世,千年前的悲剧重演的话,谁来负这个责任?



责任?现在是讨论责任的时候吗?



花山瞪着那个发言者,环视一周完全被他一个独占的会议室。病弱的局长没有出席。其他在座的各部部长及队长们也不足以反抗花山的居高临下的气势。



在立志毁灭世界的超常存在阎祸子孙要复活之际,为决定超常现象对策局要采取何种应对措施而举行会议,最后竟这样的结果。在一开初,主流都是要施行阎祸子孙抹杀作战即只要有可能是阎祸的子孙都一律铲除。可是这样的过激作战,被以花山为代表的人权拥护派所强烈反对而被否决了。



那是当然的。丑恶的东西不可能一概而论。花山认为不能因为正义也丑恶也好,是不能用规定限制的。只因为某个规定而单方面地以正义为名展开屠杀是为人类所不齿的。一定要用其他更好的和平方式解决事情,他对其他人下了赌注。



要说到责任的话,是你这个超常现象对策局副局长花山来承担吗?你应该会不服吧?而且,就算说到用什么作战形式这一点,因要作战,而选择了歼灭阎祸子孙的暗杀圣战,也会有失败的可能。比如说,在面对要杀死他们的部队时,那一瞬间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阎祸的子孙,那你也可以断言在面对要加害于自己的人类时,这些阎祸的子孙不会回过头来向人类报复吗?你要反驳我说的话吗?在那个时候,你觉得那会是谁要承担责任呢?那是不是认为谁能承担责任谁就能解决事件的问题呢?



面对反对派连珠炮似地问题,花山反击道:



在这里讨论责任之类这样的蠢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无论采取什么样的作战方式都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根本不可能去想如果失败了世界被摧毁的责任由谁来负。现在关键是要选择成功率最高,留下遗恨最少的作战。我们这个超常现象对策局我们是为了什么要去扑灭超常现象的?那是为了守护市民的日常的平安生活才那样做的。是为了让眼前平安的生活足以持续下去的。



当的一声,花山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强硬地说:



阎祸的子孙也是市民!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假如那些用恶性力量的魔女,扭曲世界真理的巫师,像他们那样的人在世间兴风作浪,为害人间,我们就理所当然逮捕他们,依法惩治判刑。



但是,阎祸的子孙到现阶段并不是恶人,也没有犯罪!他们只是作为阎祸子孙出生而活于世上。是那个万恶的破坏神的被害者之一。



反对派对于这番话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不语。花山认为这是决定的时候了,于是用更响亮的声音对着会议室全体人员说道:



被害者就是被害者,不是除被害者以外的任何人。铲除被害者的暗杀圣战会亵渎我们超常现象对策局的名声,而且也过于简单地颠倒罪恶是非,是一种自以为是。所以我全面摒弃这种作战方式,希望大家强力支持和实行前日提案的家族作战通称为天堂之战,最大限度地考虑到我们存在的意义以及人权。这才是我们面临此次事件所要主张的观点。期待各位的善意行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花山用可怕的脸瞪着周围。



不可能有反对的言论了。



然后,毫无疑问地天堂之战被议决通过,然后剩下的就是各部门根据作战实行各自的工作。与被确认的家族联络以及通告作战,做好在他们生活居所和产生不测事件时要做的对应准备,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连超常现象对策局副局长花山一郎也代理体弱多病的局长一职,向日本官僚机构知会此次的作战,各种各样的工作让他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在超常现象对策局本部七楼,花山和两名亲信兼秘书一同走在被打扫得明亮干净的走廊下。您辛苦了。其中一个秘书对他说。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现在就觉得辛苦的话往后该怎么办呢?他这样想着,笑了。



慌张地在走廊里穿行而过的人群。当然。千年前毁灭世界的破坏神阎祸的子孙复活被人所预见。对超常现象对策局来说因本身的职能使得他们比一般人更能理解阎祸的可怕,所以那些一时被害怕驱使的向个愚者才会作出要把阎祸的子孙斩草除根的提案。



虽然这个提案现在被否决了,但还是不能安下心来。



因为,在不知道的某处,隐藏着灾难的种子。一定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事先察觉作好万全准备,为世界和平用尽全力。这是花山的想法。因此,他没有妥协的打算,连睡眠也变得不需要了。



他听了秘书的安排后,午餐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决定就在局食堂里解决。



刚才叫得太大声,嗓子有点痛了。想喝水。就在他想着这些事的当儿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花山副局长真是能言善辩啊。而且,大家都会因为副局长您那可怕的声音和脸孔而睡不着觉的。真像是怪物啊。二十四小时都不要钱似的会瞳的怪物公馆!



唐突地,一把朝气冲天的响亮声音响起。



花山一把拦住没有停下脚步慌张而行的秘书,回应道:



是〈蜘蛛〉吗?



一下子转过身去,不知什么时候,蜘蛛从天花板回转过来落到地上,出现在花山面前。他是超常现象对策局零课情报部部长本名不详,年龄不详,来历不明的忍者。



这是个奇特的男子。他全身用贴身的黑衣包裹着,脸上五官眼睛口鼻都用面罩遮掩不暴露出来。在面罩上面,闪着类似于红宝石镶嵌的蜘蛛八眼,在他的背上,也饶有趣味地装饰着蜘蛛的八只脚。



这个把自己打扮成怪人蜘蛛国的人物无声无息地着地,用与忍者并不相符的不自己的爽朗声音问道:



呀呀呀,今天真是辛苦您了,花山副局长!



你也辛苦了。怎么在会议上没见到你呀?



因为他把路堵上了,所以花山没办法只能停下来说。在刚才的会议上,队长以上职位的人都有义务参加。身体有恙的局长以及因有事情分不开身的行动部队队长乱崎凰火以外,全部的干事都出席了。



可是只有他没来。不过平时就没见过他出席过会议。



蜘蛛充满活力地摊开双手。



哈哈哈因为我是忍者啊,所以我不擅长于一直呆在那种明亮的场合里。那种情况您就给我个特赦吧。另外,已经决定了吧。天堂之战!局长不在,就没有人能反对花山副局长的话了。副局长您支持这个作战形式之时就作出了结定,这正合时宜。



局长死了!



花山冷酷地丢下一句话,幽幽地探过来健壮的脑袋。



但是,对于天堂之战,也会有些阴险的影响在其中,这不是太好。作战的名字太惹眼了,是不是没有个更含蓄安稳的名称呢?



啊哈哈是呢!那样的话温和家族作战这个名字怎么样?温和家族作战,超安稳的感觉,你觉得如何?



看着笑得忘形的蜘蛛,花山沉默了,不太坏啊,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后来,这个名字由蜘蛛口中的玩笑话而起,代替了天堂之战的正式名称,这是后话了。



这也是可以考虑的。



花山板起他那张威慑别人的脸孔,看住蜘蛛。



你有什么事吗?我从现在开始有一大堆计划,忙得不可开交。



对了!



蜘蛛以难以想像的速度移到花山的身旁,在他耳边密语起来。



这是只告诉副局长大人的秘密情报。



说得简明一点!



花山还是一脸严肃地命令道,蜘蛛点了点头,说出了花山意料之外的话。



平塚雷蝶回来了。



这句话。



让就算听到阎祸子孙复活也不为所动的花山脸色大变,平素威严的脸孔瞬时间变了,他少有地用焦躁的声音追问:



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虽是像个骗子,但我说的是事实。



蜘蛛看到他吃惊的样子笑了。花山慌乱起来,脸色苍白,双手抓住了蜘蛛。蜘蛛向看着花山的秘书,用更可怕的像是要摁倒人似地说:



她是陆地上最恶毒的反叛者,恐怖分子,被称为是超常现象对策局最大的污点平塚雷蝶女士。她好像从地狱之渊飞舞回来了。



可恶!



花山用力抓住蜘蛛的肩头,可怕样子让胆小的孩子见到的话一定会失神的,他对蜘蛛怒吼:



她应该被判了死刑的!



但这是事实。你是不是想亲眼确认?虽然她的外形已经完全改变了,但她一定是雷蝶!



雷蝶?真是事不凑巧,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一边自语着,一边由着蜘蛛带领向着走廊走去。花山的来势汹汹和可怕脸孔让走在走廊下的其他局员们像见到怪物似的暗自惊心。花山视而不见,迅速地跟着蜘蛛,把秘书抛到了身后,很快就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前,站住了。



为什么复活了?



是这个房间。



花山用手把告诉他这话的蜘蛛一把推到一边,像是要把眼前那扇薄薄的门撞破一样用力一下子推开。



雷蝶!



我是可怜的电蝴蝶。



是用爱情电波制造出来的。



绝对不会被捉住,却只要看一下心情就会变好吧。



歌声。



奇妙的歌声,让人晕眩蛊惑人心的没有音律的歌声,毫无来由地让人感到不安的歌声。



没有伴奏,只是一把少女的原声清唱,倾注到开门进来的花山全身里。



雷蝶!



在那里。



一个少女坐在那儿不动。



在她的周围,是吃到一半的点心和吃完点心后剩下的包装袋。平塚雷蝶像个把东西吃得到处都是的孩子一般,坐在食物中央,伸着腿,视线呆然看着一个点,外形奇异,像是生活在幻想世界里一样。



你可以爱我,但不要用那种眼光盯着我。



给我更多令人心荡神驰纠缠不已像蜘蛛网一般的爱吧。



头发呈现出奇特的虹色。直直的头发凌乱地散到地板上,房间的打开了的萤光灯反射下,一下子变了颜色。



如果是那样的浓烈爱情,就算被抓起来,就算被吃掉



她的五彩的外形虽看起来只是个年轻的少女,但不单单是这样,不只她的头发,还有她的后背,竟然长有一对像是蝴蝶一般的有着淡粉色鳞片的翅膀,而且随着她的歌声,她额头上的突出的两只触角还有节奏地微动着。



异形。



她正是平塚雷蝶。外形已经完全变了,花山明白了。这个于某处的不通世俗的存在确是事实,只如此也是危险的。这个诡异的气氛。不可能会忘记。



史上最恶毒的恐怖分子平塚雷蝶。



她回来了。在世界危机临近的这个最险要的当头。



她漠然地从唇边轻吐出甜美的歌声。



爱上爱情的电蝴蝶就算死去也会不后悔。



雷蝶!



花山第三次叫雷蝶的名字,好不容易她像是察觉了一般停止了歌唱看向了这边。她呆滞着,作出心里像是在说不是那样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她的脸有着惊人的美,可这反而把她类似于人类的部分剥夺掉了。



哈利路亚!



瞬间,雷蝶浮起像炸裂开来的笑容,摊开了双手。



从刚才就听到有人在那里一直在嚷嚷,还以为是什么人在杀人呢?这样一想一看,这不就是花山一郎大叔吗?哎呀哎呀,今天大叔的脸也还是那么可怕,是不是想叫:快回到地狱里,怪物!呀,好久不见了。



如同风暴一般雷蝶说了一大段不知所以然的话,站起了身子盯着一脸愁容的花山。花山低了低头,关上了门,和蜘蛛两人一起注视着这个危险人物。



过去,这个几乎要摧毁超常现象对策局,甚至动摇过日本的恐怖分子,现在却满脸的笑容,交叉着杀手像是恋爱了一般的表情一个人在喃喃低语。



呀真是怀念呀。真是怀念呢。大叔你还活着啊,从我被送进地狱以后没过多长时间吧。真是的,活那么长的话,不没有时间的观念了,真是让我为难万分的虐杀地府啊,是吧



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雷蝶没有在意地毫不隐藏她的喜悦之情,向沉默不语的花山问道:



那,凰火和知红也都还活着咯。那个孩子变得强一点儿了吧?大叔你没有偷懒好好教导的话一定变强了吧。真是期待呢。以前能力虽然很弱却很可爱,有才能的就只有那两人了。现在的话应该可以和鄙人作正面交手了吧?



用奇特的语调说了这样的话,雷蝶迅速地转过了身子。然后陶醉似地开始唱歌。那个动作,声音以及外形与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可是



你,一点都没变啊,平塚雷蝶。



花山像是见到可怕的东西那样,表情扭曲,狠狠地说。



好像是一点都没变老,还像了孩子一样真可怕。你真的是人类吗?



不不,我不是在眼里人类。



雷蝶笑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她把散落在点心包装纸的小木棍拾了起来。一头像是盛开的花一样,这是什么啊,这就像是魔法手杖一样。



她把那根手杖舞得很漂亮,作出看起来可爱的奇怪的姿势。向着花山他们眨眼示秋波,伸出一只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鄙人是魔法少女!所以一直都是少女啊!



确实,古怪的服装也好,手里拿着的魔法杖也好,看起来不像是魔法少女的样子。可是这不足以成为不知为何她的岁数没有增长(看起来是的)的理由。



花山暂且不去理会这个问题,而是一边瞪着她一边低声问:



你飞回来做什么?平塚雷蝶。



啊,真是反应迟钝啊。无聊的人类。



她撅起了嘴,用空洞的眼睛暧昧地盯着这一边。然后,慢慢地从领子里面用手探了进去,拿出一张像是卡片一样的东西朝花山扔了过去。



花山一边警惕着一边接住了卡片,翻过来一看。



[超常现象对策局研究所二课队长/平塚雷蝶。]



不会吧,你是队长?



这张卡片,只要是局员手里就会持有的进入本部的通行证明,花山紧紧地捏着卡片,像要把它捏碎一样。



你!像你这样的危险人物,成为以维护平稳安宁为己任的超常现象对策局的旗下部署的队长?不可能!这是不允许的!



允许还是不允许,这已经是事实,不可改变。



雷蝶柔声笑了,舞动着短裙低头:



不过,因为如此,从现在开始请多多关照了。花山副局长!鄙人是作为梦与希望的魔法少女诚心诚意地努力着的。



我不承认



花山喃喃地说,把应该不会被人类毁坏的证明卡片捏碎了。然后他用强有力的手指抓住了要一边往回走一边跳着无意义舞蹈的雷蝶。



我不承认!平塚雷蝶,我不知道你用何种理由和手段飞了回来,要以什么为目的,要做出什么样的行动。假如你要暗中从事什么活动的话,只要超常现象对策局里有我花山一郎在,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哈利路亚]



不知为何,雷蝶听到这话脸上浮起了笑容,她轻轻摇动双翅,用轻轻的声音跟他逗趣:



我很期待啊。花山副局长。不过



然后阴森森地笑了。



人类是赢不了梦与希望魔法少女的。



花山没有听完她的话,就关上了那奇怪房间的门。不承认。他再次喃喃自语,冒冒失失地向走廊走去。



这是家族作战开始的数周之前的事。



在狂乱家族不知的世界里,花与蝶的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