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和老驴追过楼角，看到高大炮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

  高大炮中食两指在太阳穴上挥了一下，给他们敬了个巴顿式的军礼，笑碰上冲两人挥了挥手，随后便钻进车里。

  要跑！

  杜威和老驴立刻举枪射击，但是轿车发出一声轰鸣，猛地蹿了出去。

  两人急忙快步追去，但是追到小区大门时，那国内轿车已经只能看到尾灯了。

  “该死，居然让他跑了！”

  老驴气得狠狠地跺了下脚，转头张望，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

  他立刻冲上街道，出租车差点撞到老驴，急忙刹住车。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怒声骂道：“法克，你长没……”

  他刚骂了一半，老驴枪口就已经指了过去，吓得那司机连忙闭上嘴。

  “下车！”老驴大声命令道。

  出租车司机老老实实举着双手下了车，老驴把他拨拉到一旁，和杜威一起上了车。

  追！

  老驴一脚油门到底，出租车猛地蹿了出去，向着高大炮逃离的方向追去。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不用问便知道有人报了警。

  这里刚刚发生枪战，肯定会有大批警察到此，也就是杜威和老驴不只是追捕高大炮的猎人，同时也是德国警察追捕的猎物。

  如果他们现在放弃追捕，凭他们的本事，警察根本无法抓到他们，但是就意味着将再也无法找到高大炮。

  高大炮只会更加谨慎，即使有马库斯的情报网，他们也不确信能够再找出他来。

  白天的南城区，虽然不如杜塞尔多夫其他地方繁华，但毕竟身处发达的德国，路上的车辆仍然不少。

  老驴和高大炮两辆车，就像是两条灵活的鱼，在车流中左右穿梭。

  杜威一再寻找射击的机会，但是因为路上的车辆太多，始终未能找到。

  老驴死死咬住高大炮，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什么红灯，什么逆行，此刻对于他来说，全都形同虚设。

  高大炮带着他们在城里转过几条街道，最后向郊区驶去，老驴紧紧跟在后面，在他们身后更远处，是呼啸的警笛声。

  杜威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半截身子探出车窗，举枪便向高大炮射击。

  砰，砰，砰！

  枪声连续响起，但是在他刚刚开枪的时候，高大炮的车子猛地一甩尾，子弹竟然全都落了空。

  未卜先知？

  杜威知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是高大炮始终关注着后视镜，得以提前发现罢了。

  他没再继续射击，而是缩回车内，伸手打开手套箱，从里面翻出应急锤，对着前风挡便用力砸了下去。

  几锤子下去，前风挡就被砸出个碗大的洞，杜威把应急锤丢到一旁，举枪瞄准高大炮的车，连开三枪。

  子弹呼啸而出，这一次高大炮没能提前避开，三发子弹全部命中。

  杜威瞄准时特意选择了弹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命中司机位置。

  然而毕竟无法看到车内情况，三发子弹虽然都射中预定位置，但是高大炮的车却没有停下。

  “不要打了，浪费子弹，高大炮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老驴说道。

  杜威点了点头，把枪放下，说道：“要是早知道他在这里，咱们队全来就好了。”

  “现在已经晚了，只有咱们两个，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对了，你给刺刀他们打个电话，别让他们白费力气，抓紧时间过来，我有种预感，这次抓不到他。”老驴说道。

  杜威拿出手机，给刺刀打过去电话，把情况向他说明了一番。

  “你们注意自己安全，我们会尽快赶过去。”刺刀说道。

  “其他人你通知吧，我先挂了。”

  杜威刚挂断电话，便看到高大炮的车转进一间废弃的工厂，不由诧异问道：“他要干什么？”

  “还用问嘛，肯定是发现自己跑不掉，想在这里把我们干掉，他想得倒美！”老驴冷声说道。

  老驴也跟着把车开到了工厂，透过被撞开的工厂大门，看到高大炮的车停在院中，驾驶室的门敞开着。

  他立刻喊道：“鲜儿，趴下！”

  杜威迅速趴在后座上，老驴也跟着侧倒身体，将车开进工厂里。

  然而，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老驴把车子打了个横，让车门对准工厂的大门，叫道：“下车！”

  杜威推开车门跳下车，举枪望向车后方向——其他方向有车身与车门遮挡，只有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没有人。

  工厂两侧是厂房，正面是办公楼，高大炮会躲到哪里去呢？

  就在杜威猜测的时候，突然听到办公楼里，传来高大炮的喊声：“老驴，鲜儿，咱们也算战友一场，用得着这么死死相逼吗？”

  “高大炮，亏你还踏马有脸说共事，耗子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为你挡过枪！”老驴怒声质问道。

  “老驴，那不能怪我，我要是不杀他我就得死！我也不想的，杀他的时候，我也很心痛！”高大炮喊道。

  “去你踏马的心痛！从你叛变的时候，你就踏马的没有心了！”老驴喊道。

  “老驴，我也不想叛变，我有我的难处！你知道吗，我家里欠了很多钱，我那点工资什么都不够干的，我还能怎么办？而且，我也没有出卖太多情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就因为那点情报，大队长就要杀我，我在潜龙出生入死，他一点情义都不讲，我是被逼的！”高大炮气愤地叫道。

  “高大炮，废话我不多说，我也不想知道原因，你要是还记得加入潜龙时的誓言，你就跟我回去。我可以告诉你，大队长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回队。”老驴说道。

  “老驴，你别逗了！你这话忽悠小孩还行，骗不了我的。从我打死耗子那刻起，我就已经没法回头了！”高大炮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回头，那就别怪我们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带回去！”老驴说道。

  “哈哈，好啊，我在这里等着你！我也逃累了，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知足了。你放心，在你进楼之前，我不会开枪的，也算是我们不白战友一场。”高大炮说道。

  杜威和老驴自然不会信他，老驴说道：“鲜儿，我左你右，分头突进，注意安全。”

  “明白。”

  “3，2，1，冲！”

  老驴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冲了出去。

  敌暗我明，杜威和老驴自然不会直冲进办公楼，而是在院子里蛇行前进，还要尽量没有轨迹可寻。

  两人冲到院子正中，高大炮也没有开枪，就在他们准备再接再励，冲进办公楼的时候，突然从办公楼和两侧厂房中，冲出数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