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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死(2 / 2)


  猛然间和山奴青黛跑散,落到这样一个地方,像是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乐云只觉得连时间似乎都漫长极了。

  昏昏沉沉的闭眼,迷迷糊糊的睁眼,这样不知道周而复始多少个来回,天色竟然还没有灰暗的意思。

  乐云中午吃掉的几根胖乎乎,此刻应该是已经消化完了,她的肚子又提出了抗议,咕咕咕的直叫。

  但她一点儿都不想动,想起那种口感,就汗毛直竖,只躺在蒿草丛中,眯眼看向天边火一样的晚霞,她有点想那个傻大个了。

  晚间蒿草上的露水又湿又凉,乐云蜷缩着身体,在蒿草丛中瑟瑟发抖。

  她感觉头疼的更厉害了,身体冷的要命,眼眶和鼻腔却像是随时能喷火一样。

  乐云时睡时醒,整整一夜就这样浑浑噩噩,早上她艰难的爬起来,喝了一些宽叶的植物上储存的露水,准备再去捉一点吃的,刚刚站起来,就又一头栽了下去。

  她开始发起了高热,并且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脚踝丝毫没有消肿的意思,她脸颊边的伤口也开始鼓胀着发麻。

  乐云知道自己状况非常不好,她记得先前的那个从苍翠林里出去的恩客告诉她,苍翠林里,无论是野兽猛禽还是人心险恶,都有能够侥幸逃脱的机会。

  唯独一旦染了什么疾病,哪怕最常见的风寒,没有药物和良好的休息环境,丧命只是时间问题。

  特别是乐云在心里计算,今天是进入苍翠林的第二十天,要是始终没有人发现她在这里,她怕是凶多吉少。

  到了中午,乐云一身半湿的衣裳,再次在烈日下烤干,同时烤干的还有她整个人。

  嗓子里像是着起了火,乐云粗重的喘息着,坐在地上挪。

  再也无暇去介意什么口感,她抖擞着手,抓到那软趴趴的,就朝嘴里搁,一直塞到犯恶心直想吐,才停下了手。

  正午的太阳热烈过头,她本身的体温也热,实在受不住,只好吭哧吭哧的,朝着蒿草丛里头爬。

  什么时候又失去了意识,乐云根本不知道,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夜幕降临,气温也凉了下来,她的燥热终于得以疏解些许。

  空中打着细细的露水闪,半点儿也映照不亮天空,乐云摸索着把衣裳都扯开,磕着牙,硬是不蜷缩身体,用湿冷的地面给自己降温。

  可是没有草药,她这些笨拙的方法,对于高热,根本于事无补。

  第二十一天,乐云根本连坐起来挪都办不到,只能在地上爬着,无论抓着什么,管它是蒿草还是那些胖乎乎的玩意,都哆嗦着朝嘴里塞,磕着牙咀嚼,梗着脖子往下咽。

  已经三天了,没有人发现她,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出苍翠林,再有一两天,她就会坚持不住。

  实际上,乐云此刻就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她的脑子像是被谁插进了一把匕首,正在毫不留情地翻搅着,嗓子咽东西的时候带着血腥味,却感觉不到疼,只是麻。

  乐云胡乱的抓着离自己近的什么东西都朝嘴里送,逼迫着自己咀嚼吞咽。

  她不想死。

  没有死在狼犬的嘴里,没有死在陷阱,没有死于狗皇帝的针对,更没有被一群疯子给抓住,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的好乐雨尚在人间,狗皇帝也还没有死,她不能死。她才回应了山奴,给不了山奴光明正大,要是才刚刚答应,就给他阴阳相隔,那也太混蛋了。

  乐云塞到完全塞不下去,侧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身体力行的诠释着什么叫苟延残喘。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刚刚一顿胡吃海塞,到底是吃到了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渐渐地她感觉肚子有先是一丝丝的疼,然后这一丝丝的疼,慢慢的变成绞着疼,最后疼的她满头大汗,连翻滚带蹬腿儿的在地上死去活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连翻滚都再没有一丝力气,太阳渐渐的又毒辣起来,烈日将她最后一丝水分都烤干。

  乐云已经出现了幻觉,她看见小小的乐雨笑的春花一样,捏着一个绣好的荷包,扭扭捏捏的送给她。

  她看见父亲一身晃眼的银链甲,势不可挡的打马疾奔,挥舞着雪亮剑锋,剑尖直指皇城,身后是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欲将那狗皇帝拽下龙椅,踩成泥浆。

  乐云手指捂着肚子,趴伏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表情似哭似笑。

  接着,她听见了树叶枝条簌簌相撞的声音,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不管不顾的沿着坑边翻滚下来。

  而后她整个人被一双比烈阳还要炙热的大手,一把捞了起来,耳边震耳欲聋的传来一声——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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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_(:3」∠)_

  这礼拜有点事,周四开始,我会尽量多写,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