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7节(2 / 2)


  老翁说的这人,原名周大福,如今诨名周得志,只因为他右面颊长了一颗大大的黑痣,早年间也是这附近有名的混混。后来去暖衾楼当了打手,几年没回来,前些日子突然回来了,周围的邻居都很是紧张了一阵儿,尤其是买了他家房子的。

  “暖衾楼……”这名儿,正在今天马闲提供的那一堆楼啊馆啊里头,尤其,当日差点把吕慧当做童儿带走的,也正是这家暖衾楼!

  卢斯谢过老翁,转身便带着人手朝暖衾楼去。到半路上,恰好遇到了冯铮派回来传讯的周二。冯铮却比他的进度要快,已经抓到了周得志,他也供人了孩子是他抢来的,但是,显然他是没说杀了人的事情,而当冯铮带着人到了周得志所说的藏匿孩子的地方找人事,孩子也不见了。

  一边赶路,卢斯一边与周二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来。”

  “是。”

  冯铮那边带了大批人手直奔了大昱朝开阳府的红灯区,这也算是干熟了的事情了,去年不是刚从这边带走了一群大哥大姐吗。上回来还有人误会新来的乡下捕快们,是来这里“见世面”的,这回可没人误会了。

  眼看大批的捕快又朝这里来了,一时间闹得这里风声鹤唳,往常这时候还呼呼大睡的主事人们立刻都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在肚子里咒骂,一边笑脸相迎,还得赶紧找人通知自己的上峰。

  “这回诸位爷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无需劳烦诸位,我等就是来找几个人的。”冯铮也无意多生事端,虽然不算是好言相向,但也没摆出冷脸来。

  他这话,这些干娘义父可是每一个信的,直到看他确实只是找了些人,并不是抓人,那些跟自己楼子没牵扯的人,这才摆着笑脸赶紧跑了。只留下被点名了的,肚子里骂着晦气,还要努力配合。

  “你们谁知道马闲马老爷的?”手下人去问那些出堂会的哥儿姐儿,冯铮就问这些爹娘。

  结果他这一问,竟然没几个人有印象。马老爷虽然风流,可在这开阳府,他却连个豪客都算不上。

  只有一个鸨父猛然想起来了:“就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兰草啊?”

  冯铮疑惑:“小兰草?”

  其他人却都想起来了:“让吕老爷赎了身,明媒正娶的结了契,前些年还闹了和离的那个?”

  “你不知道,他现在依旧吃香喝辣,且还是让吕老爷养着呢。”

  “那吕老爷可是个真良人,唉,奴奴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遇见过那样的好人儿呢?”

  这些人的话是越说越偏,可确定了小兰草就是马闲也跟找到孩子没什么用。

  “你们可知道他家有个男孩子,昨夜里走失了。”

  “这却是不知道的。”

  “我问一问下面人吧。咱们这一行的,从良后能有个好归宿不容易。”

  “这倒也是,我也问一问吧。”

  “好归宿是好归宿,但这人自己作死啊。”

  这些在风尘中打滚了一辈子,现在多少混出来了一些的男女,一边感叹着,一边寻人来问。这倒是比冯铮放出去的捕快们按照名单询问更快了一些。

  不一会来了两个哥儿,一个叫娇娇,一个叫好逑。

  这两个都是面若好女,纤细秀丽的少年郎,穿红着绿的,看起来比女娇娥还要精细几分。不过看他们衣服的质料,却也只是中等偏下的哥儿。

  两人到来之后,规矩到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问好,不待冯铮询问,娇娇匆忙便道:“那天并没什么不同,就是马老爷叫了我们一群人去饮宴而已。”

  “你们可还记得那酒席上突然少了谁,或者突然多了谁?”

  “并不曾。”好逑刚张嘴,娇娇已经说了。

  “好逑,可还记得什么?”

  “那该在后罩房伺候慧少爷的罗婆子,那日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到了宴上与我们一同吃酒。”

  冯铮皱眉,就是几个爹娘也露出恶心的表情,其中一个用手绢掩着鼻子,讽刺道:“我们这卖的也是正儿八经的挂着牌子卖的,却偏有些好人不做,只想当个玩意儿。”被人戳了袖子,他瞪了瞪眼珠子,却也没多说话了。

  “多谢,好逑,你可还知道些旁的什么?”

  “他不知道!”娇娇匆忙道。

  低头思索了一会的好逑却又道:“昨日闹得凶,马老爷就把外头候着的帮闲护卫也都给叫进来了,我记得,我们楼里却有个护卫不在了。”

  “谁?”

  暖衾楼里,周得志正找了个暖和角落靠着打盹,突然听有人叫他:“周得志!”

  “谁他娘的叫你爷爷!”刚跟周公的女儿相好上,就让人扰了清梦,周得志眼睛还没睁开就大吼,等到他看清了来人,立刻转身就跑。

  但没跑两步,已经让另外一头的捕快追上,二臂一拢扭在了背后。

  “周得志,吕慧何在?!”

  “吕慧?那、那是谁?”

  “马家的小少爷。”

  “既然是一个小少爷,小人一个下贱人,如何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那你跑什么?”

  “小人……小人这不是刚才睡迷糊了,没说人话吗?”

  “我看你现在也没说人话,这却不要紧,到了牢里自然有人从头教你怎么说人话。”

  冯铮命人给周得志上重镣,他嗷嗷惨叫着,眼珠子乱转,确定是得不了好了,匆忙大叫:“是那孩子的爹!是马老爷让我将孩子带走藏起来的!却与我无关啊!”

  “怎么回事?”

  “是、是马老爷,他说吕老爷要偷了他的孩子,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做一步,将孩子带走。他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说过上几日,就要回乡,到时候再给我八十两!孩子就在小人家中,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去!带我们去你家!”冯铮想着那马闲的做派,他那般哭嚎撒泼,指桑骂槐,要不然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担心丢失了的孩子呢,竟然是贼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