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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文乔这样告诉自己。

  哪怕是第一年结婚纪念日时他送的礼物也不能再不舍了,那个男人都不要她了,再留着他的东西,再珍惜他送的礼物,只会让她显得更卑微不堪。

  文乔深呼吸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拿起胶带,将箱子封好。收件员很快就到了,她付了钱让快递把箱子拿走,站在门口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整颗心好像被人用手紧紧揪着,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在她快递寄出的一瞬间,宫徵羽就知道了整件事情。

  所以傍晚时他找上门来让她很不理解。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来时宫徵羽尝试过自己开门,他自出差回来总共回了四次家,第一次提出了离婚,第二次文乔喝得烂醉,第三次是因为母亲的事上门质问,顺便签了离婚协议书。

  前面三次,从第三次开始,他就没再自己开门了,带着一种诡异的礼貌敲了门。

  他认为以后自己都需要先敲门再进门,因为他不再是这里的主人了,但今天他给忘了。又或者他不是忘了,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再遵守那些了。

  但现实是,他开不了门。

  密码错误。

  他试了几次,确定自己没有输错,但都没能打开那扇门。

  他不得不明白一件事——文乔把密码换了。

  在他早就做好了以后不再是主人而是客人的觉悟之后,文乔也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宫徵羽忽然烦躁起来。

  文乔听到门口有人尝试密码开门但几次失败,就猜到了那是谁。

  她走过来,等了一会不见他敲门,就主动打开了门。

  抬眼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宫徵羽还是老样子,他的名字取自宫商角徵羽,是我国五声音阶中五个不同音的名称,简约却不简单,充满诗意韵律。

  他的人也不负这样一个名字,气质独树一帜,身材挺拔修长,眉梢眼角都贵气不凡。一双冰一样的眼眸看着爱重的人时温柔缱绻,看着陌生人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文乔现在大概就是陌生人了。

  她以前是他爱重的人的。

  他看她的眼神落差,让她不得不开口打破沉默。

  “干什么?”文乔面无表情道,“我记得我们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今天民政局已经下班了,你想去办手续也办不了。”

  他根本不是来找她去民政局办手续的。

  他是来问她香水的事情的。

  宫徵羽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进了屋。

  文乔没料到他会这样,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他已经进了储藏室。

  站在空荡荡的储藏柜前,宫徵羽已经感觉不到何为愤怒了。

  虽然文乔开窗通风过了,但储藏室里还残留着数种香水混合的味道。

  宫徵羽眉头深深皱着,眉宇间那道刻痕像被人用刀子划出来的。

  文乔想,若真有人这样划破他的眉心,那个人也肯定是她。

  他发现了。

  文乔没料到会那么快。

  她第一次干这种事,这么快就有回应,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立在储藏室门边,斜靠着门框,目光淡淡地睨着笔直伫立的男人。

  宫徵羽转过了身,匆匆走出了储藏室,走的时候还掩着口鼻,显然他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的嗅觉了。

  文乔侧身给他让路,等他出去之后就再次把储藏室的门关上了。

  自从他们决定离婚开始,她就再也没像以前那样收拾这个家了,现在这个家随处可见不符合宫徵羽审美和习惯的现象——没有及时倒掉的垃圾桶,摆在桌子上的重油重辣的晚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宫徵羽呼吸不稳。

  他最后只能躲进了卧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清静一点。

  文乔勾勾嘴角,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不打算说句话吗?”站在卧室门口,文乔平静地说,“现在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你不觉得以客人的身份进我的卧室很没礼貌吗?”

  宫徵羽坐在床边,看他那个随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礼貌。

  他低着头,手依然掩着口鼻,文乔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在难受。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到底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帮他端了一杯白开水。

  看着那个熟悉的杯子,还有端来白开水的熟悉女人,宫徵羽拧着的眉心稍稍放开了一些。

  他抬起手,接过她递来的水杯,用水蒸气舒缓他的鼻子。

  良久,当水开始变凉,他才将杯子放到床头的桌上,略带鼻音地开了口。

  “谢谢。”他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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