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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素姑姑忙笑着解劝。

  燕灼华回到寝宫,将这股邪火与十七好一番宣泄。

  待第二日十七顶着一身暗紫色吮痕醒来时,长公主殿下招驸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都内外。

  ☆、第56章 从军

  “给她招驸马的事儿,宝儿可知道了?”石太后歪靠到凤椅上,头上的金步摇在她的动作下一晃一荡,在她霜雪般的脸颊上留下明灭的阴影,端的是妩媚动人。

  素姑姑侍立一旁,笑道:“长公主殿下该是知道了的。”

  石太后又问道:“她什么反应?”

  “倒也没见有什么动作……”素姑姑抿嘴笑着,“听说是今早把十七公子送去赵将军那边去了,也不知道跟招驸马这事儿有没有相关。”

  把那个玉奴送走了?送去遥远的安北都护府了?

  石太后有点意外,稍稍坐直了身体,想了想,叹道:“是啊,这才是正理。哪有把个玉奴终日带在身边的?宝儿年纪轻,贪一回新鲜,如今过了那股劲,给那玉奴个前程,她自己也收收心——不正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素姑姑笑道:“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长公主殿下懂事得很呢。”

  石太后以手支额,只是垂着眼睛微笑。

  同一番消息,在燕灼华身边诸人处的反应却与太后宫中大为不同。

  “殿下真要把十七公子送走啊?”丹珠儿站在小花园门口,踮脚往里望,只见燕灼华与十七、安北都护府的丁总兵站在花丛掩映处,也看不真切。

  朱玛尔淡淡道:“丁总兵都来了,那还有假?”丁总兵乃是安北都护府的二把手,这次回京述职,不日便要返回北通的。

  丹珠儿瞪着朱玛尔,不忿道:“殿下怎么能这样!北通离大都足有数千里,况且北地苦寒,北通以北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了——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要将十七公子送到那么糟糕的地方去?”她噼里啪啦的好似连珠炮,“就算殿下要选驸马,不能将十七公子留在身边了,那送到大都郊外去、送到巴州去、甚至南安……哪里不比北通好呢?”

  朱玛尔仍是淡淡的,只说了一句,“北通自有北通的好。”

  丹珠儿一噎,她不敢同朱玛尔正面撞上,便小声对绿檀嘀咕,“北通那么好,怎么殿下早不送十七公子去、晚不送十七公子去,偏偏要选驸马了,就把人送了……”

  绿檀抿嘴笑着解释,“你呀,就是爱瞎操心。北通有赵将军守着,谁不知道赵将军最疼咱们殿下的,况且那里环境不好,大家更是同心协力,也不重视什么出身,只看能力为人。我看呀,十七公子去了北通,只怕比在大都还要自在些呢……”

  丹珠儿闷闷哼了一声,这才不再言语。

  含东微笑道:“你们仨去了一趟南安,这斗起嘴来我都插不进了——足见这趟出去值得。”

  四婢在小花园入口说说笑笑,里面燕灼华等人的对话却已经接近尾声。

  “十七我就托付给丁大人了,烦请您给赵叔叔带句话,也请他多关照一二。我在这里先谢过丁大人了。”燕灼华的目光从十七身上掠过,落在小径旁花丛中的一只宝蓝色鸟儿身上。

  丁总兵慌忙摆手,连连道:“殿下言重了。此乃下官之荣幸。”

  燕灼华点点头,眼看着那只宝蓝色的鸟儿振翅而起、直上云霄,清脆的鸟鸣声洒过缤纷百花、传向万里碧空。

  她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眸向一旁一径沉默的十七看去。

  十七笔直地站在一株墨绿色的植株前面,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让人望不见他眼中神色。在那只宝蓝色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中,他几乎干裂的紫红色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残阳如血,为他英俊的侧脸打上冷硬而又陌生的光。

  他看起来与曾经的那个十七,完全不同了。

  燕灼华心里发潮,她轻而悠长地呼气,让那潮意散尽。明明这天早上,她和他还是相拥而起的;太阳还没落山,却就要说再见了。

  就这样送走了十七。

  没有不舍的拥抱,没有感人的对白,连一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

  丹珠儿嘀咕道:“殿下的心思可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朱玛尔没有接话,她举步走到独自留在小花园内的燕灼华身边,低声禀告道:“殿下,宋家四公子……未亡。”

  燕灼华心神从离别中收回来,她瞳孔微震,似笑似叹,“真是……”

  朱玛尔又道:“那日下葬的坟墓里,只有衣冠,不见尸首。奴婢查问了宋家在牢里的奴仆们,打理过竹园的数人作证,竹园里原本的确有两名小厮的,一名是绿雪,另一名正是殿下所推测的火青……只是那火青从殿下住到宋府去开始,就不曾出现过了。”

  宋元浪身边的仆人绿雪,成了宋家老爷子宋长康身边说一不二的小书童,这本身就是一个讯号。如果说宋元澈倚靠宋家,天下再难有旁人将他一夜逼死,那么唯一还可能的敌人,就是同样出自宋家的某位公子。

  宋家长房荏弱,唯一能与宋元澈一争高下的,只怕也只有这位体弱又诈死得脱的宋家四公子宋元浪了吧?

  燕灼华沉思着。

  朱玛尔却又说话了。她向来不同燕灼华谈论私事,这次却破例了。她淡淡道:“殿下送走十七公子是明智的。”

  燕灼华挑眉,有些诧异她会提起这种事情。

  “太后既然要为殿下招驸马,想做殿下驸马的人又颇为不少,那十七公子再留在大都,只怕就要很不自在了。”朱玛尔显然说得委婉,岂止是“不自在”,能否活下去都要打个问号。

  燕灼华偏过头去,避开朱玛尔的视线,也避开了这个话题,她平静道:“顺着绿雪和火青这条线查下去,我要宋元浪主动来见我。”她顿了一下,自失一笑,喃喃道,“如果他和宋元澈当初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么早晚他都会找上我的。”

  忙于追究宋家之事的燕灼华不会知道,十七在离开大都的路上遇到了一伙“熟人”。

  当日南安坠崖时,竹林中杀将而来的那批人,为首的还是廖老三。

  “三老头,果真是公子!”青衣汉子躲在城外山头,望着一列列走过的军队,骑在黑马上的十七已经走得几乎望不见了。

  廖老三号令道:“走!夜里找机会给公子递个话!”那个燕狗公主总算放公子清净了,不然在那一队又一队的御林军环俟下,他真的无法接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