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瑶闻言一口气梗在喉咙中，瞪着眼睛看她：“姜祈棠你——”

  “闭嘴！”杨谨以嗓音冷冷，杨瑶在她一个眼神下又安分了下来，她笑看姜祈棠：“您不接受也是应当的，毕竟这件事对您来说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我今天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姜祈棠打断她的话，将毛巾放回屉子中：“我只是想看看杨瑶你有多大的本事而已，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杨瑶闻言微微咬唇，忍了好一会儿都忍不住，不顾杨谨以的眼神，直言道：“你以为你谁啊？引荐资源给我给自己留个好听的名头，我是乞丐吗？需要你姜祈棠来施舍？”

  姜祈棠：“……”

  她还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留下的怨言。

  姜祈棠睨了眼沉默不语的杨谨以：“杨总也是这么觉得？”

  杨谨以抬眸：“自然不。”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谨以也不奢望姜祈棠还能不计前嫌。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杨瑶掉了不少资源，作为姐姐的，她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妹妹的事业就这么断送了。

  沉默须臾，杨谨以道：“还要拜托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姜祈棠大抵知晓，杨瑶掉资源是江淮舟和姜恺二人的操作，这些事情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她也从未说过一次不行。

  看着眸中闪过无奈之意的杨谨以，再看看一侧表情乖张的杨瑶，她说：“你找错人了。”

  杨谨以听到这儿，就知道没得商量了，实际上她也只是想试试而已，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姜祈棠这个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倒是杨瑶听到这句话后，撇撇嘴：“你也就只会逮着我欺负了，其他人怎么不见你叭叭。”

  杨谨以快要被她给气死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把嘴巴缝上。”

  杨瑶从小被宠大的，在家里呼风唤雨，听到杨谨以这么说，她脾气也上来了，“爸妈交代你的事你不也没办好，在这里吼我干什么。”

  她这幅无可救药的模样看得姜祈棠直皱眉，懒得再和她说一言半语。

  坐在一旁的阿南收到杨北分享来的信息，她把手机挪过去，叩了叩屏幕：“新鲜热乎的新闻。”

  姜祈棠垂下眸。

  杨谨以也被细微的声音吸引到注意力，不过片刻，便瞧见姜祈棠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姜祈棠抬眸，看向杨瑶：“上热搜看看。”

  杨瑶愣神，不知道她干嘛突然笑了起来，忙拿出手机登陆微博。

  未曾想一上线就看到熟悉的名字。

  热搜榜第一：博凡娱乐丁鼎因贩毒被拘。

  -据知情人士透露，博凡娱乐经纪人丁鼎经热心群众举报聚众吸毒，且过往曾有过贩毒史，警方于其家中将其与某圈内人士当场抓获，并在丁鼎家中搜出毒品52克。

  -毒贩子都给我死！

  -藏匿52克毒品？藏的什么？海/洛因的话，可量刑了。

  -查了一下，是杨瑶的经纪人。

  -？？？这性质突然就有点变了。

  -哪里变了？管他是谁的经纪人，私□□品贩毒都可以去死好吗？

  杨谨以也看到了相关内容，知道是那边出手了，“上周公司就和我说过，保不住了。”

  姜祈棠睨了眼惊愣在椅子上的杨瑶，“所以你应该庆幸，不过是掉了资源而已。”

  杨瑶闻言神色发怔地看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姜祈棠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说：“这几年赚的钱，应该够你花一辈子了。”

  杨瑶下意识地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大势已去。

  她紧紧抓着杨谨以的手，哀求道：“姐，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杨谨以微微叹息：“我本来就不抱希望。”

  姜祈棠要是那种好拿捏的人，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她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则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并默许它们的发生。

  “不应该是这样的……”杨瑶说，“我又没做错什么！”

  “……”听到她还在嘴硬，杨谨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庆幸她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确实不适合在这个圈子。”

  大家心里都门清，姜祈棠说的是掉资源而已，但资源掉完没有新的找来，就彻底地翻不了身了。

  姜祈棠越过层层树影，穿过长廊往外走。

  江淮舟和姜恺的动作都并未隐瞒过她，包括动丁鼎这件事，早就在他们的谋划中，不过是等待时机成熟而已。

  秦家也曾联系过姜祈棠几次，但都被她以工作繁忙为由回绝了，秦家那位整日逍遥过世但二世祖至今还被关在家里，等待着她回去判决。

  姜祈棠垂眸望着地面，心里想着事，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情况。

  直到阿南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抬眸：“什么？”

  阿南朝停车场西南方向扬扬下颌：“江老师。”

  姜祈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