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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 / 2)


  “你们找到了?在哪里?”

  “在那户养猫的人家里。大概是凶手杀了人之后扔到了那里。”

  “没有指纹吧,我想?”

  “被仔细地擦过了。它是一把普通的刀子,没怎么用过。看样子是最近才磨利的。”

  “所以事情就像你说的。先有人将他麻醉,然后他被带到了19号?用车子吗?怎么运过去的?”

  “他很可能是从与19号有着相邻花园的房子中的一间里被搬运过去的。”

  “这有点冒险,不可能那么做吧?”

  “这需要胆量,”哈卡斯特说,“而且还需要很了解周围邻居的生活习惯。用车搬运的可能性更大。”

  “那也是在冒险。人们会发现有辆车。”

  “没有人看到。但是我同意凶手不可能保证他们不会被人撞见。那天一定有路人注意到19号门前停着一辆车——”

  “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我说,“每个人看到车都认为那是习以为常的事。除非,当然,是一辆十分豪华的车,很不寻常的那种,但是那不可能——”

  “当时还是午餐时间。你明白了吗,柯林,这又要想到蜜勒莘·佩玛繻小姐了?似乎很难让人设想一个四肢强壮的男人被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刺杀。但如果是在麻醉的情况下呢——”

  “换句话说,‘如果他是到这儿来找死的。’就像黑姆太太所说,他在毫不怀疑的情况下,如约到访,喝了一杯雪利酒或是鸡尾酒。这种混有麻醉药的酒很快就起了作用,接着,佩玛繻小姐就行动了。然后她洗了酒杯,麻利地将尸体放到地板上,把匕首扔进了邻居的花园里,跟往常一样又出去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路上给卡文迪什文书打印社打了电话——”

  “为什么她会这么做?特意要求找希拉·韦伯?”

  “我希望我们知道。”哈卡斯特看了看我。“她知道吗?那个女孩自己知道吗?”

  “她说她不知道。”

  “她说她不知道,”哈卡斯特刻板地重复着,“我正想问你,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有片刻没说话。我在想什么?我现在必须做出决定。真相终会大白。如果希拉真的是我相信的样子,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明信片,从桌上递过去,让它滑到哈卡斯特那边。

  “希拉从邮局收到了这个。”

  哈卡斯特仔细看着它。这是一套有关伦敦建筑的明信片中的其中一张。图案是中央刑事法庭。哈卡斯特把它翻过来。右边是打印上去的地址。很整齐地写着:苏塞克斯,克罗町,帕默斯顿路14号,r.s.韦伯小姐。左边也是打印上去的,写着“记住”两个字!底下写着四点十三分。

  “四点十三分,”哈卡斯特说,“这是那天闹钟显示的时间。”他摇了摇头,“一张中央刑事法庭的照片,两个字‘记住’,一个时间,四点十三分。这一定与什么事有着密切的联系。”

  “她说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她说的话。”

  哈卡斯特点了点头。

  “继续就此查下去。我们也许可以查出些什么。”

  “希望如此。”

  这时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气氛,我说:

  “你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吧?”

  “和往常一样,大部分都没什么用。死者没有犯罪记录,他的指纹没有存过档。实际上,所有这些信件都来自一些自称认出他的人。”他读起来:

  “亲爱的先生,报纸上刊登的这个人,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就是前两天在威尔斯登车站赶火车的那个人。当时他嘴里不断咕哝着什么,看起来极度兴奋,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亲爱的先生,我想这个人看起来很像我丈夫的表哥约翰。他出国去了南非,可能现在回来了。他出去时留着小胡子,但是当然,他也可以把它剃掉。”

  “亲爱的先生,我昨晚在地铁里看到了报纸上的这个男人。当时我就在想,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当然,女人们都以为自己认得她们的丈夫。其实,似乎她们并不能清楚地记得丈夫的长相。还有一些满怀希望的母亲,认为她们还认得已有二十年未见面的儿子。

  “这是一张失踪人员的名单,但帮不到我们。‘乔治·巴罗,六十五岁,从家中走失。他的妻子认为他肯定失忆了。’下面还留有一张便条,‘欠了很多钱。有人看见他和一个红发寡妇一起四处游荡。已然逃之夭夭。’“下一封:‘哈格雷夫斯教授,原定上周二演讲。但没有出现,既没有打电话说明缺席的原因,后续也没有任何理由告知。’”

  哈卡斯特似乎并没有认真地想哈格雷夫斯教授的事是怎么回事。

  “不管演讲是在这周之前还是这周之后,”他说,“很可能他已经告诉了管家他要去哪里,但是却没有去成。我们收到过类似的很多信件。”

  哈卡斯特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听筒。

  “是的?……什么?……谁发现她的?她有留下姓名吗?……我知道了。继续吧。”他放下听筒。这时他把头转向我,我看到了一张由于愤怒而完全扭曲的脸。

  “有人在威尔布拉汉新月街的一个电话亭里发现有个女孩死了。”他说。

  “死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死的?”

  “被勒死的。用她自己的围巾!”

  我突然感到全身一阵冰冷。

  “哪个女孩?不会是——”

  哈卡斯特向我投来冷冷的、带着审视的眼神,这让我感到不舒服。

  “不是你的女孩,”他说,“如果你正在担心她的话。那里的警员说似乎认识死者。他说是和希拉·韦伯同一间办公室的姑娘。她的名字叫伊娜·布伦特。”

  “是谁发现她的?那里的警员吗?”

  “是华特豪斯小姐发现了她,住在18号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因为家里电话坏了,她去电话亭打电话,然后发现那个女孩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门开了,一个警察走进来说:

  “里格医生打来电话说,他正在路上,长官。他会在威尔布拉汉新月街与你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