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旬就沉声将事情复述一遍：“冯庸带兵前去平乱，结果一和叛党交锋，叛党就扔了许多的火药过来。冯庸部下损失惨重，至少有两万人，死在了这一场战役里。”

两万人啊。

谢运生呆了一下，随后就跌坐在了地上。

整个人都是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生气。

他止不住的想，两万人，就算是尸骨，恐怕堆起来也会像是一座小山。

两万人死在那里。也不知是怎样一个尸山血海。

也不知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的惨况。

而这一切或多或少都和他有关系。

一想到这一点，谢运生忽然就觉得难受起来。

谢运生研究火药这么久，从未想过这样的画面。

而如今这件事情摆在他面前，他才发现，原来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接受得了的。

“我问你那个火药到底是不是你给的宋渠？又或者是将配方给了他？”蒋旬的声音依旧是冷静沉着的。

可是谢运生却从里头听出了杀气。

谢运生几乎敢断定自己只要一承认。 。那蒋旬肯定就会将他当场格杀。

但是这件事情并非谢运生所为。

所以谢运生当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就差指天发誓：“绝非我所为。”

蒋旬定定的看着谢运生。

谢运生慢慢挺直背脊，一直和蒋旬对视。

最后就顶着蒋旬重如千钧的目光，谢运生再度说了一遍：“我从未将大批量火药给过任何人。更从未将配方透露给任何人。”

谢运生的声音有些恍惚：“我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按说火药这个东西，他们一直都把保密的工作做得非常好。

不应当会有别人知道才对。

所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谢运生完全想不明白。再加上此时的处境，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片乱糟糟。

而荣亲王和平阳公主一直看着谢运生和蒋旬两人。。此时也是有些糊涂了。

平阳公主此时此刻也不敢断定，就是谢运生所为。

虽然心中恨得咬牙，但是想一想，现在的处境到底还是不敢贸然杀了谢运生。

谢运生留着还有用。

平阳公主最后就微微眯起眼睛，看住蒋旬，只等着蒋旬来做这个判断。

蒋旬着实沉吟了一阵子。

最后才问了一句：“果真不是你？”

谢运生斩钉截铁：“绝非是我。”

蒋旬似乎是在问那么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断定了，并不是谢运生所为。所以很快的，他又问了这么一句话：“那你仔细想想，还有谁可能知道火药这个配方？”

蒋旬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还是和谢运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

毕竟现在只有谢运生在研究这个，别人应当是想都没有想过这些。

宋渠忽然拿出了火药来，或许源头还是谢运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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