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黄泉也注意到了方升的古怪。

“没什么。”

方升深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平复自己。

他曾经在青院的浩瀚无垠阅读过大量的卷宗，前不久也刚刚阅读了关于越州百族之地的风物志。只是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有关于山神的只言片语。

这种事情显然非常不合理。

随后，他抬眼望了望眼前的赤隐绝地，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魂，原本就是生命之力。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那些顶尖的符篆、卷轴、丹药、兵器，甚至是楼阁、地域空间，一旦经过符师赋予魂力，便会具有灵性，甚至诞生出生命属性。

例如黄泉冥火原本就只是一种火，诞生出生命，于是有了黄泉这样的天地生灵。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世上的万事万物只怕都是如此。

天地之间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旦有了魂，自然都可能诞生出生命。像赤隐绝地这种魂力极其浓郁，又神血倾洒的地方，说不定就会诞生出“山神”。

只是白墨漓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类修行者。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山神，还有白墨漓这个人？”方升突然问了一句。

“山神？没听过，这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白家我倒是听过。”

“白家？”

“嗯，这世上有不少世家，千年传承，他们同贝家这种青州氏族可是完全不同，就算是丹霞宗这种宗门也是望尘莫及，不过这种世家一般极少出现就是了。”

“原来如此。”

方升也没多想，一迈步已经走了进去，随手鉴定术也刷了起来。

说到底，也只是他的猜测，至于山神到底是什么，没有见到之前只怕都不好说。

不远处，一行人远远的跟着，也不敢靠近。

“师姐，他真的进去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他只是命师第四阶，在里面难道比我们还厉害。”石清远远打量一眼，若是在这里走丢了方升，他们回去只怕也不好交差，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后侧不远处，又跟着一群人，尽是劲装束裹，领头的是一名神情冷峻的中年人。

“门主，他果然进去赤隐绝地。”后面一个人恭恭敬敬报告道。

“很好，很好。”厉啸天目光凌厉。

“只是区区一个命师第四阶，属下一个人只怕就能……”

那人还没说完，厉啸天已经大声斥责起来。

“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们还不清楚？这次渊儿亲自带人前往混乱地宫收集虚空水晶，如果他真只是一个命师第四阶，现在混乱城主就应该是我们丹霞宗的人！”

“门主教训的是。”那人弱弱道。

“你们若是小看他，早晚定会死在他手上！”

厉啸天冷哼一声。

他素来谨慎，所有知道了方升的消息之后，也没有贸然派人行动，而是一直暗中观察，等待。除非方升进入对他极利的火焰环境，他都不会轻易出手。

“门主，里面危机四伏，其他的异族修行者也多，若是他死在别人手中……”

“这样岂不更好，杀了他们抢过来就是！”厉啸天轻哼一声。

“那前面的石清等人，我们要不要通知他们？”又有一人试探道。

“不必了，不过几个丹门弟子，让他们在前面在我们探路吧，说不定还能试探一下方升。只要能够得到方升手中的虚空水晶，他们的牺牲自然会有价值。”

厉啸天眼中尽是残忍，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几人投石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