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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2 / 2)


  季让二话不说,从旁边一堆买回来动都没动多少字的测试卷里挑了一张题型难度相似的给他,就俩要求:一,在试卷规定的时间内写完;二,把答题思路全写在试卷上。

  过程中,季让把六年级的知识点大致顺了一遍,又翻看了徐安羽开学以来做错的练习题,剩下的一点时间过了两局难度中等的扫雷,最后还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吻,触感犹存,他关了手机,脑海里仍是陆鹿贴近亲他的画面,还真有点难忘。

  他想不记得都难。

  设定考试时间的电子闹钟响了,季让收起情绪,批改了徐安羽的试卷,错的题目跟周测那套卷子上错的题型基本一样,分数也大差不差,及格线边缘。不过,卷面上多了解题思路,错处一目了然,纠正起来也轻松得多。

  卷子讲到3/4处,徐安羽小朋友的注意力早就飘飘然,眼皮打架得都快要阖上了,季让不动声色地继续把题目的解题思路以及方法写给他看,语气平淡道:“你刚结束的那局游戏的最后一圈操作失误太多,大部分技巧不会用,弯道漂移一会儿早一会儿迟,调整不及时还撞墙,氮气延续最多的一段路你基本都空喷和落地喷,速度自然就拉下别人一大截。”

  红笔写出正确的解题过程,季让放下笔,指尖轻敲着卷面:“懂了吗?”

  这位小朋友一时还沉浸在季让刚才给他游戏解说指错的环节里,游戏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着非一般的魔力,说是上瘾也不为过,突然有一个懂他游戏的人出现,虽然半信半疑,但这种惊喜程度仍然是难以形容的。

  徐安羽逐渐清醒在敲击桌面的声响下,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懂……懂了,都懂了。”

  “行。”季让拾起笔在指尖转动,“我继续讲,能认真听吗?”

  徐安羽一个劲地点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准备落笔的地方,精气神要比先前蔫不拉几的样子好上百倍,脑袋里的瞌睡虫全都不翼而飞,以至于剩下的小半张卷子季让讲得顺畅无比,效率上来了,心情自然跟着舒坦了不少。

  快结束的时候徐安羽妈妈端着水果敲门进来,看见儿子难得这么用功不懈怠,原本的顾虑踏踏实实落下,露出笑容:“结束了吗?”

  季让点头:“差不多了。”

  “这是干嘛呢?”徐安羽妈妈瞄了一眼徐安羽正在书写的本子。

  “错题订正。”季让解释道,“让他把今天两份卷子做错的题摘抄下来,方便以后考前复习巩固。”

  “哦,是嘛,那蛮好的。”小羽妈妈说,“小季啊,辛苦你了,来,吃点水果。”

  “谢谢阿姨。”

  徐安羽写完并订正好最后一道题,给季让过目完后与试卷一并收好,叉了块苹果送到嘴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他妈的脸色,在得到允许后说:“……可以玩一局给我看看吗?就一局。”

  他的话里带着期待与恳求,前者明显胜过后者,季让答应了。

  算下来他不玩这款游戏有些时候了,从高考结束的暑假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卸载了,就因为某人的一句“太幼稚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他对这款游戏莫名没了兴趣,渐渐的,渐渐的也就不想玩了,最后索性删了。

  好在手感还在,季让随便开了一把单人排位,开局的断位漂移和断位双喷在徐安羽铂金段位匹配到的玩家基础上直接领先一步,后续的过弯加氮气延续将距离拉大,修长骨感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有条不紊,技术与速度在线,小地图上最后只剩他一个人的蓝色小点遥遥领先,到达终点,一骑绝尘。

  装备不够硬的情况下,季让不仅破了徐安羽的比赛记录,还一下子进了全区榜的前五,光荣登榜。

  在绝对的实力和技术面前徐安羽彻底呆了,嘴巴呈惊讶状态迟迟未闭,眼神里那股羡慕的神情一览无余,他抓着季让的胳膊,整个人离他更近了点:“季让哥,你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可以。”季让直接应下,但有条件,“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在辅导功课的时候不能开小差,把该完成的作业都搞定了我就可以教你,但是只能玩一会儿。”

  徐安羽使劲点头:“好!我一定认真学!”

  走的时候徐安羽妈妈跟季让一起出房间,把人送到门外,她带着顾虑:“小季啊,玩这个游戏不会影响学习吗?”

  “说影响的话玩任何游戏都会,但要看怎么玩。”季让能理解徐安羽面临小升初她作为家长的紧张和忧虑,“他现在自己有手机,私下里玩什么阿姨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现在主要是控制他玩的量,把它当成他认真学习后的一种奖励。”

  “嗯。”徐安羽妈妈点点头,手握着门把手,“那你回去路上慢点,阿姨先进去了。”

  电梯下一楼。

  手机信号恢复满格,季让低头滑动着屏幕,打车回学校,出单元楼与一道纤瘦的身形相错,没几步,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喂。”陆鹿叫他。

  她直接走到他前面,根本不用他回头,季让停下步子,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暗恋我啊?”她自报家门,黑色鸭舌帽下的眉眼藏不住喜色,季让就这么看着她,像是已经习惯她开的玩笑,陆鹿突然觉得没意思,问他怎么在这?

  季让回:“来这家教。”

  “吃饭了吗?”

  “没。”

  “走,请你吃饭,刚好我也没吃。”陆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抓着人就走,清新的茉莉花香在夏日里涌动。

  “驾照拿了吗?”

  “嗯。”

  “那你开车。”

  “嗯。”

  “嗯嗯嗯,我看你之前也没这么会‘嗯’。”陆鹿使坏揉了揉他的脑袋,“上了我的车,就是我的人。”

  话丢下,她上车。

  季让摸了摸后脑勺,嘴角扬起不易发现的弧度,他单手操作取消了回去的打车订单,拉开车门,坐进主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