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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第66节(1 / 2)





  但众人心思各异。

  祝隐洲和祝寻到的时候,陈兰霜仍然跪在沈晗霜的桌案前。

  在场的人陆续起身朝祝隐洲和祝寻行了礼。

  祝隐洲目不斜视,径直朝着沈晗霜走去。祝寻便出声让众人免礼。

  看见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陈兰霜时,祝寻有些意外,但他并未多问什么。

  祝寻很清楚,嫂嫂不是会刁难人的性子。陈兰霜跪在此处自有她自己的道理,祝寻与她之间并无交情,自然不会插手。

  沈晗霜也起身向祝隐洲和祝寻福了福身。

  祝隐洲在她面前站定,温声道:“不必多礼。”

  无论多少次看见沈晗霜在自己面前礼数周到地只将他看作是太子,祝隐洲心底都会有些失落。

  沈晗霜越有礼有节,便越代表着,在她看来,两人间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祝寻悄悄觑了一眼兄长的神色,随即神色轻松地同沈晗霜说了几句话,才去了对面自己的位置落座。

  祝隐洲的桌案被布置在沈晗霜的旁边,他神色冷淡地绕过陈兰霜,在沈晗霜身旁坐下。

  而此时,沈晗霜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为何会觉得自己的位置有些不对。

  祝隐洲的位置在沈晗霜的右手边,二皇子祝寻在她正对面。而本朝以右为尊,按理来说,上首的皇后右手边这个位置本该是太子的。

  眼下却是她坐着。

  沈晗霜自觉不妥,正欲起身和祝隐洲换位置,却听见有内侍高声通报,皇后已经到了。

  众人俱整理好衣冠,垂首朝缓缓走来的皇后行礼。

  皇后还未走近上首,便已温声道:“今日只是闲话家常罢了,无需多礼,都平身吧。”

  在场的人依言照做。

  除了陈兰霜。

  如此一来,一直跪在沈晗霜的桌案前的陈兰霜便尤为显眼。

  缓步从陈兰霜身后经过时,皇后有些疑惑道:“昨日便在本宫那里跪了一场,今日怎么又跪上了?”

  “起来吧,别跪坏了膝盖。”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兰霜这才柔声回道:“谢娘娘体恤。”

  待皇后在上首落座后,陈兰霜才由长久保持的跪姿站起身来,转而朝皇后为她安排的位置走去。

  任谁都看得出,和来时一样,陈兰霜的脚步不似平常那般平稳。即便神色再平静如常,她的步伐也有些不自然。

  显然是因为跪得太久。

  陈兰霜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但她仍然面容镇定地维持着名门贵女的仪态,尽己所能地稳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皇后因为陈兰霜与李荷月多次言语针对沈晗霜而惩罚她,想要在人前折断她的脊背,羞辱她的颜面。但陈兰霜只能恭恭敬敬地受着。

  只因要为沈晗霜出气的人是皇后,是她无力反抗的人。

  在听闻皇后特意命人去将她请来行宫,以陈相嫡女的身份代表陈府随皇后参与今年的秋祈时,陈兰霜以为皇后会是自己能够争取与把握的一道助力。

  却不曾想,皇后将她叫来,只是为了惩罚她,羞辱她,让人人都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卑微丑态。

  昨日罚她在凤宁宫外跪至黎明,让经过的人都能看见,不曾经过的人也能听说。

  而今日,更是让她跪到沈晗霜面前去,求她原谅自己。

  俯首跪在众人面前时,陈兰霜并非感觉不到旁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异样眼光,也不是猜不出祝隐洲绕开自己时会是何种漠然的神色。

  但她无力更改任何事情。

  皇后一句重话都不曾对陈兰霜说过,却让陈兰霜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徒剩一个相府嫡女的空壳子。

  将她踩进污泥里的人是尊贵的皇后,而陈兰霜只能像接受赏赐一样恭顺地应下。

  因为她手中没有权柄,也无人可依靠。

  可偏偏,同样出身相府的沈晗霜什么都有。

  陈兰霜长睫微垂,掩下纷乱的心绪。

  听了皇后与陈兰霜之间的对话,沈晗霜便也确认了,的确是皇后让陈兰霜来跪在自己面前,向她求所谓的原谅。

  可她不明白皇后如此做的用意。

  这不仅让陈兰霜颜面尽失,也将沈晗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论她如何说,如何做,都有可能会受人指摘。

  或许会有不少不明内情的人以为,皇后此举是为了给沈晗霜出头,让她解气。恐怕还会有人觉得这于沈晗霜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与体面。

  可沈晗霜没有觉出丝毫的快意来,只觉得自己莫名成了局中人,承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明晰的因果。

  但皇后是国母,她做下的决定,若她不愿解释,除了皇帝以外,无人有身份与资格去追问或质疑。

  沈晗霜便也只能暂时掩下心底的种种猜测。

  皇后落座后,今日的赏枫宴便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