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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第43节(1 / 2)





  偏偏祝隐洲一直不曾对外解释过什么,像是也在任由事态往越来越糟糕的地步发展。

  这不像是祝隐洲的行事态度。

  激愤的民情眼看要失控时, 官府才终于对外公布了江家命案的调查结果。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毒杀了三十余人的真凶不仅并未逍遥法外,还同样死在了那个夜晚——

  给江府所有人下毒的,是江家家主的妾室高氏。

  高氏提前一月从邻城弄回了断肠草,那晚毒杀了江家上下三十余人后,她还用同样的毒自尽了,死状与其他人无异。

  而让众人更加惊异的是,原来江既白并非是他父亲与正妻王氏的儿子,而是由妾室高氏所生。

  高氏已死,无人知晓她为何会做出毒杀、自尽这样的事来,可很快便有传言称,当年江既白刚出生就被江家主母王氏抢了去。高氏自己只得了个王氏刚生下来就夭折的死婴,而江家所有人都帮着王氏抢走了她的孩子,还拦着高氏,不许她声张。

  高氏的父母死得早,为人妾室又没有母家支持,她只能逆来顺受。但她一直怀恨在心,才会在多年后终于寻到机会毒杀所有人。

  至于服毒自尽,则是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逃死罪,不愿牵连她的儿子江既白。

  因为按律,若犯下十恶中的不道杀人罪,即“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1],此人会被判处斩刑。

  虽然严厉的连坐制度在三朝之前就已经被废除,可若犯下不道杀人罪之人是官员的父母、子女,则会多一条亲者连坐的刑罚,该官员会被撤官职,囚十年。

  如今犯下毒杀重罪的人是江既白的生母,江既白不仅再做不了官,还会受牢狱之灾。

  而得知其实是江既白的生母亲手断送了三十几条人命后,民间议论的风向便彻底变了。

  那些惨死的家仆们的亲眷把已经空无一人的江宅里里外外砸了个遍,也毁了江既白如今独自居住的小院。

  原本同情江既白的人也开始喊着让江既白替母赎罪,还有不少人都觉得他该为惨死的三十余人偿命。

  因为江既白从妾室所出的庶子变成了嫡子,受江父与王氏精心栽培才有了出人头地的这一天,他的生母却残忍地杀害了江家所有人。

  众怒难平。

  半日之内事情剧变,作为旁观者的沈晗霜却莫名觉得,事实应不只是现在能看到的这些。

  既然是祝隐洲查的案,按他的性子,不会只查到凶手是谁便停下。

  可如今官府对外公布案情时偏偏只提了凶手的身份和江既白与凶手之间的母子关系。

  关于高氏为何会下毒,仍没有明确的定论,只有那些明显是经有心人刻意散布与引导的传言。

  凶手已经死了,但有人想把江家这桩命案的责任全都归咎到江既白身上,希望他也去死。

  沈晗霜已经收到了爷爷的回信,知道他会在必要时拉江既白一把。爷爷还在信上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先静观其变。

  但听春叶说起有人去砸了江既白的家后,沈晗霜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赶去了他暂住的小院。

  沈晗霜刚下马车,就看见江既白正被一队人带走,而领头的人是断云。

  她快步上前,先看了江既白一眼,确认他并未受伤后才同一旁的断云道:“我能和江首辅说几句话吗?”

  断云立时拱手答道:“回太子妃,此事殿下已经提前吩咐过。若您想见江首辅,卑职不会拦。但无论如何,今日卑职一定要将他带走。”

  “好。”沈晗霜应下。

  断云带着人走远了些,一片狼藉的院子外只剩下江既白和沈晗霜两人。

  沈晗霜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早知道是你的生母杀了他们?”

  所以江既白之前才会说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林远晖也说他并非单纯的苦主。

  此事已不再是秘密,江既白只微微颔了颔首。

  他将沈晗霜眼底的关切与担忧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沈晗霜追问道:“那高伯母为何会毒杀他们?你知道吗?”

  她实在猜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温柔坚韧的女子对江家所有人下毒,自己也不想活过那一夜。

  江既白没有多说,只道:“陈年往事罢了。”

  见他不愿提及,沈晗霜只得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爷爷说此案在朝中深受重视,最终的处置结果并非一朝一夕便能下来的,但他不会袖手旁观。”

  江既白温声道:“劳烦沈相了,也多谢你替我联系沈相。”

  “但愿能帮上忙才好。”沈晗霜担忧道。

  若是江既白无法摆脱十年的牢狱生活……

  沈晗霜不敢想。

  见她眉间紧蹙,江既白沉默了须臾,还是温声同她说道:“不用担心,此事发展成如今的模样,我早有准备。”

  更多的事情他还不能同沈晗霜说,但江既白不愿见她的眉眼间全是忧虑。

  她笑起来更好看些。

  沈晗霜隐约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才勉强放心了些。

  或许江既白和爷爷一样,都打算趁着江家的这桩案子做些什么。

  只是不知,在背后有意将舆论引导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是恨不能彻底让江既白再无翻身机会的人,还是想助江既白的人。

  断云再走近后,沈晗霜看着江既白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