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是真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沈小花回头看了铃铛一眼，身体像是中了“冰封万里”的符咒，连牙齿都冻住了。

  铃铛哭了一会儿不见沈小花说话，心说小花不会绝情到彻底不搭理她的程度吧？

  “喂，小侄女，你怎么不说话？”

  沈小花形容不出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木着脸，嘴唇前所未有的麻木。她说：“小姨，你对我施加诅咒的时候，是怎么诅咒的？”

  铃铛瑟缩了一下，说道：“你不是不计较了吗？”

  “不计较。”

  “那你还问？”

  “我可能能破解你的诅咒了。”

  “你骗我？”

  “所以你快告诉我，让我确定一下诅咒的事情。”

  铃铛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是鬼啊。从做鬼那天开始就没有表情了。给你的诅咒就是让你变僵尸脸，和我一样没有表情，看看谁还会喜欢你个僵尸脸。”

  “刚才我看见你的哭泣脸了。”

  铃铛：“啊？”

  沈小花：“不是光流泪没表情。就是哭泣的脸，和正常人一样的哭脸。”

  “你骗我的吧？”

  沈小花：“没有。”沈小花看着铃铛的脸，越看越觉得破解诅咒指日可待。“你说你要看看谁喜欢我的僵尸脸，对吧？”

  “啊？”

  “你得不到我爸爸的爱，所以诅咒我，希望我也得不到爱，对不对？”

  铃铛：“你一定要反复地戳我的伤口吗？”

  “我能得到爱。”

  铃铛：“哈？”

  沈小花：“我能得到爱。”

  铃铛：“你神经病了啊？”

  沈小花：“开心。”是不是落落说喜欢她，她的脸就能恢复成正常人呢？虽然她觉得僵尸脸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但是能解开诅咒的话，爸爸妈妈和师父都能放心，落落也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了。“小姨，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生前是怎么样的？”

  铃铛脸色一变，说道：“不怎么样。”

  沈小花：“你说来听听呗，说不定也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我不需要解开诅咒。你要走就快走，别烦我。”

  沈小花：“那可不行。诅咒不是你一个人的诅咒，还有我的份。为了我的脸，我可以不择手段。”

  铃铛：“……你唬鬼也要唬得有水平，好不？”

  沈小花：“被你看出来了？”

  铃铛：“傻子才看不出来。不过你说得也对，我的鬼生也就做了这么一件错事，解决了你的事儿，说不定我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沈小花：“嗯。”

  铃铛：“过去几百年了，我记不清楚了。大约是你们现在说的清朝初年，我定了亲的，出嫁前一天死了。醒来就是僵尸脸的游魂了。”

  沈小花：“细节都记不得了？”

  铃铛摇头。

  “记得你老家在哪里吗？”

  铃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