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晔还记得这个东西——徐馥春的记忆核。

  徐馥春，林薇月的母亲，林平生的妻子。

  舒晔神色不变，冷冷淡淡的说：“不管是从哪来的东西。它终究是属于我的，林先生不该不问自取。”

  林平生又攥紧了拳头，紧紧握住那颗记忆核，拳头垂在身侧。他的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舒晔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舒晔挑了挑眉，看着他，说：“你要是能把成天翊带到我的面前，让我看看他的情况，我就告诉你这个东西我是从哪儿来的。”

  舒晔的语气骤然冷下来，“否则免谈。”

  站在最后方的林薇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舒晔坚持一定要见到成天翊，任林平生再怎样威胁，他自巍然不动。林平生无法，只能让人把成天翊带了过来。

  成天翊还是那个样子，失去了理智，成为一个由外物控制的傀儡。瞳孔依旧是银灰色的，里面的代码没有消失。

  fff888跟树叶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成天翊出现在舒晔面前的时候，当下不必舒晔多说，fff888便立刻将成天翊的身体扫描了一遍。

  fff888对他的情况进行了一番了解，并把成天翊的身体数据储存起来，待日后再寻找解决办法。

  要求得到满足的舒晔，也没有再闹幺蛾子。他坦坦荡荡的对林平生说：“如同你主城在我摇光城安插了探子一样，我摇光城也在你主城安插了探子。这个记忆核，是我的探子传递出来的东西。”

  林平生皱了皱眉，问：“就是这样？”

  舒晔轻笑一声，“就是这样。不然你还想听到怎样的答案？”

  林平生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们摇光城的探子，很有能力啊。”

  主城人造人生活的西城区，防护工作一直是李长澜负责的，而现在却出现了消息、物品外泄的情况，这无疑是在诉说着一件事——李长澜的工作有所失误。

  李文顿觉脸上无光，他的眉目瞬时冷淡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李长澜，神色不是很好看，眼神有些阴冷。

  而李长澜根本不受他神色的影响，依旧神色冷峻。

  得到一个不知真假后的林平生也没有留下，带着所有人一同离去，重新锁上了门，把舒晔留在这个囚笼里。

  临走时，林薇月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她锁门之前看了舒晔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很多东西，复杂得难以用言语表达。

  -

  中央城研究院，某办公室内。

  粉色的记忆核被放在特定的凹槽里，程序提取其中储藏的记忆，投放在大屏幕上，一幕幕循环播放。

  其他的灯都被熄灭，只有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林平生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幽幽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神色莫测。

  屏幕上，李文的面容是那样的清晰明显。整段记忆看下来，李文杀害徐馥春的事实毋庸置疑。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林薇月从他身后走近。林薇月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站在林平生身后，跟着看了一遍记忆回放。

  待到又一次重新回放记忆影像时，林薇月开口了，她说：“妈妈的死亡不是人类的错。爸，放过人类吧。”

  林平生没有答话。

  林薇月继续说：“从前妈妈在的时候，咱们一家都很亲近人类，现在妈妈的死亡不是人类的过错，咱们放下心结吧。”

  林平生缓缓闭上眼，答非所问：“薇月，我问你。假如让你在母亲安然无恙和人类安然无恙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林薇月愣住，不解：“安然无恙？妈妈去世那么久，还有……安然无恙的说法？”

  林平生睁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沉默了许久，对林薇月说：“你走吧，去看一下成天翊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自己静一静。”

  林薇月也不再多说，自己离开了。待林薇月离开以后，林平生抬头看着依旧在回放、没有停止播放的记忆影像，叹了一口气。

  他喃喃的说：“尖端科技下的复活技术，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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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玉衡城。

  主管玉衡城一切事宜的李长澜匆忙离开，其他人对李韫的监管弱了很多，李韫便趁机潜伏进了玉衡城的中央主控室。

  再过不久，主城就会对摇光城下手，由玉衡城派出的各类改造丧尸，将会淹没摇光城。

  而现在这个时候，这些傀儡丧尸还处于改造的最后一步，没有正式完成改造。如果想要让摇光城不彻底覆灭，在傀儡丧尸身上动手脚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在中央主控室所见到的事实，让李韫有些惊愕。

  玉衡城所有傀儡丧尸的改造，都是经由李长澜之手。李长澜是一个办事负责认真、非常严谨的人，按理来说，她不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

  这样……重大的错误。

  ——所有参与改造的傀儡丧尸，它们的武力值设定的选项中，一项是攻击力max，一项是攻击力归零。

  这不像是李长澜会做出的事情。一般来说，她只会直接设定为攻击力max，而不会拿出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选择放在这里。要不是今天李韫潜伏进来，根本不会发现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玉衡城的中央主控室，除了拥有李家基因的人之外，只有被李长澜允许的人才可以进入。而李长澜只给了一个人进出权限，那就是她唯一的心腹。

  可以说，要是李韫不进来，武力值设定有漏洞这件事，除了李长澜和她的心腹，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么……李长澜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奇怪的事情？

  第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