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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2 / 2)

  “而且她令你的母亲倍感忧伤?”

  “母亲也恨露易丝。她说露易丝实在是个邪恶的女人。”

  “你们经常会谈到她,是吗?”

  “是的。我真希望她能不这么做……我不想要总是听到她的事情。”

  “单调无趣,我明白。仇恨不会有什么新意。当你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你是真的想要谋杀她吗?”

  诺玛似乎在思考。她的脸上现出一些饶有趣味的神色。

  “我没有,真的,您知道的……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能想象自己会,这也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敢确定是自己杀了她?”

  “是的,我的心中有很多奇怪的想法,知道我自己并没有杀了她。但是这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或许她真的是自己从窗户里纵身跃下的。”

  “嗯,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呢?”

  “因为我知道是我做的,我说了是我做的。”

  “你是说你动的手?你对谁说了这样的话?”

  诺玛摇摇头。“我不能……那人是一个向我展露善意的人,想要帮我。她说她会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她继续说着,语速变快,情绪更加激动,“我在露易丝的门外,第76号门,我刚从那里出来。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一样。她们,她,说出事了。跌落在院子里面。她反复告诉我,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甚至没人会知道,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了,但是我手上有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你是指血迹吗?”

  “不,不是血,是撕碎的窗帘之类的东西。当我把她推下去的时候。”

  “你记得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是吗?

  “不,不。这就是让我烦心的地方。我不记得任何事。这就是为什么我期盼着。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去——”她把头转向波洛,“去找他——”

  她又转头去看斯蒂林弗利特医生。

  “我永远记不清我做过什么,一件也记不得。我变得越来越惊恐。因为曾经有那么一大段的时间是空白的,完全空白,有些时段的事我记不清楚,有时我不记得自己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但是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肯定是我自己藏起来的东西。玛丽被我下了毒,他们在医院里发现她被下了毒。并且我发现在我的抽屉里藏着除草剂。在公寓房里,我又找到了弹簧刀。还有一把我根本就不记得我曾经买过的左轮手枪!我杀了人,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杀了他们,所以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谋杀犯,我只是疯癫了!最起码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我疯了,我无法抑制自己。人们不该去责怪一个不记得自己在发疯的时候所做过的事的人。如果我来到这里,杀了大卫,这正证明我疯了,不是吗?”

  “您很乐意发疯吗?”

  “我,是的,我想是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要向别人说是你把一个女人推出窗口的呢?你把这件事告诉了谁?”

  诺玛转头,迟疑着。接着她举起手,指向某个人。

  “我告诉克劳迪亚了。”

  “完全不是这样的。”克劳迪亚斥责她,“你从没有告诉我这类的事!”

  “我说了,我说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不知道。”

  “她告诉我她把这一切都向您说了。”弗朗西丝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坦白来说,我想她是有些歇斯底里,她编造了这一切。”

  斯蒂林弗利特医生看向波洛。

  “她可能会编造这一切。”他带着判断的意味说着,“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花费不少心血。但是如果假设是这样的话,我们需要找到动机,一个强有力的动机,一个让她计划谋杀两个人的动机,露易丝·卡彭特和大卫·贝克。孩子式的仇恨?多年前发生的旧事?荒谬无稽。大卫,只是想要‘逃离他’?这不会成为她杀他的动因的!我们想要比这更有力的动机。一笔惊人的财富,是的!贪婪!”他四下里看了看,把自己的语调换成了普通的声音。

  “我们还需要一点帮助。这里还有个人不在。您的夫人真是让我们久候了,雷斯塔里克先生?”

  “我想不到玛丽会去哪里。我打过电话了。克劳迪亚也在我们能想到的地方留言了。到现在为止,她起码该从某个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啊。”

  “或者我们都想错了。”赫尔克里·波洛说,“要是说起来,或许,最起码夫人的一部分已经在这里了。”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雷斯塔里克愤怒地咆哮道。

  “夫人,能麻烦您一下吗?”

  波洛身子向前靠向奥利弗夫人,奥利弗夫人有些呆住了。

  “我交给您代为保管的那个包——”

  “啊。”奥利弗夫人把手伸到自己的帆布袋里摸索着。她把那个黑色的皮夹递到了波洛手里。他听到他近旁有人发出了剧烈的吸气声,但是他并没有转过头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去掉,举起了那个东西,一顶金色的蓬松的假发。

  “雷斯塔里克夫人不在这里。”他说,“但是她的假发在这里。真有意思。”

  “波洛,您是怎么找到这个的?”尼尔问道。

  “从弗朗西丝·凯莉小姐的旅行袋里找到的。她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把它弄走。你们要看看她戴上这顶假发是什么样的吗?”

  他灵巧地一跃,熟练地拨开搭在弗朗西丝脸上的黑色头发,趁她无法反抗之际,就把一顶金发戴到了她的头上,她怒目注视着众人。

  奥利弗夫人惊叫道:

  “天呐!这就是玛丽·雷斯塔里克。”

  弗朗西丝就像是一条愤怒的毒蛇那样弓着身子。雷斯塔里克从椅子上跃起,准备冲向她,但是尼尔紧紧钳制住了他。“不,我们不会让您动手的。把戏结束了,您知道的,雷斯塔里克先生,或者我该叫您罗伯特·奥威尔。”

  一堆咒骂的话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脱口而出。弗朗西丝提高声音尖声叫骂道:

  “闭嘴,你个蠢蛋!”

  2

  波洛放下了他的战利品,那顶假发。他走向了诺玛,并且温柔地握起她的手。

  “对您残酷的折磨都过去了。受害者不会被牺牲的。您也没有发疯,或者是杀了任何人。有两个残忍的、毫无心肝的坏人耍了您,他们处心积虑地对您用药,还对您撒各种谎,费尽各种心机想要您自杀或者是相信自己有罪或是真的疯了。”

  诺玛目瞪口呆地看着另外一位阴谋者。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他竟然会如此待我,他的女儿。我的父亲是爱我的——”

  “那不是您的父亲,乖孩子,他是在您父亲死后才来这里的,想要冒充他去抢夺一大笔财产。只有一个人或许能认出他,或者应该说能辨认出这个人不是安德鲁·雷斯塔里克——那个十五年前曾经是安德鲁·雷斯塔里克情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