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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32节(1 / 2)





  除了在围场那次两人闹翻脸以外,容决还是第一次被薛嘉禾扔这样直白的冷脸。他绷紧脸色将她的肩膀扳正,“什么意思?”

  薛嘉禾垂眼凝视按在自己肩膀上比铁钳还牢固的手掌,鼻子没由来地一酸,喉咙也跟着塞了团棉花,“我没事,我要睡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薛嘉禾向来是个不爱哭的人,给母亲办丧事时她都不曾掉过眼泪,这会儿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珠子顺着鼻尖往下啪嗒一声砸在了容决手背上。

  容决微微睁大眼睛,跟被烫到似的将手唰地收了回去,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他才刚刚见过薛嘉禾笑没几日,就又要见她哭了?

  从她进汴京城第一日起,这还是第一次掉眼泪——先帝驾崩停灵,薛嘉禾都只是面色苍白地跪在一旁,这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能掉眼泪?

  反过来说,薛嘉禾开怀大笑容决还见过那么十来次,她哭……这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薛嘉禾迅速反应过来,咬着嘴角抬手胡乱擦眼睛,可越是想忍就越是忍不住,心头一股委屈的愤懑不知道向何处发泄,恨不得全化作实质扔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要不是那一日他连自己住在什么地方都记不住,她又怎么会——

  “咳,”容决干巴巴地咳嗽了一声,拧着眉道,“哭什么。”

  话一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语气重得像在训斥下属,沉默片刻又改口,“发生什么事了?”

  薛嘉禾抬眼瞪他一瞬,立刻又收了回去,硬邦邦道,“方才看了话本,有感而发,才不想见客。”

  容决脑子里全是薛嘉禾好似被欺负狠了后飞红一片的眼角,嘴里下意识地接道,“嗯,话本这些不必当真,都是写来骗人的,算不得数。”

  “要真是假的就好了。”

  还有哪个话本不是假的?容决头疼地想了会儿,干脆转移话题,将这趟来西棠院要给薛嘉禾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陈礼说的那个人,我已经去拜访过了。”

  “母亲的事,我早已不在意了,摄政王殿下昨日不是已经——”薛嘉禾半侧过脸来,口中拒绝的话只说到一半,视线落在桌上那块简陋的玉牌上,戛然而止。

  容决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将镶金玉牌推到薛嘉禾面前,胡诌道,“那人当年行商,在离开汴京时遇见匪徒,好在他身边守卫齐全,反倒将匪徒打败,并去他们寨中救了人——正好碰见了奄奄一息的你母亲,这是你母亲死前转交给他的遗物,那人保存了多年,我寻上门去之后便交给了我,现在……咳,现在送给你。”

  薛嘉禾是认得这块玉牌的,她的母亲贴身戴着,不敢露出来,也不愿意将它当掉。

  哪怕是弟弟病得快要死的时候,也不曾动摇过分毫。

  薛嘉禾盯着雕刻精致的玉牌,下意识地伸了伸手,又缩回去,怔怔道,“这究竟是什么?”

  容决顺口答了,“是远哥……容家大公子亲手雕了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信物,上面是你母亲最喜欢的花,她自十五岁起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难怪她这么宝贝……”薛嘉禾停顿良久,突而笑了起来,眼角的泪花还没眨去,“摄政王殿下既然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了,是不是?”

  容决是亲自又跑了一趟陈家好不容易从陈夫人那里将这玉牌要回来的,为的就是医薛嘉禾的心病,自然点头道,“是。”

  “那就好。”薛嘉禾捡起玉牌,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出手温润细滑,便是她不识货,也知道定是块好玉,“那便任由我怎么处置了,是不是?”

  容决正要应第二个是,却见到薛嘉禾毫不犹豫地扬手就将玉牌举起往地上用力地砸了下去,猝不及防,他连出手阻止都没来得及。

  第37章

  哗啦一声,巧夺天工的玉牌化作了五六块碎片和渣渣。

  “你——!”容决呼地站起身来,一阵恼火。

  “摄政王殿下说了,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自然由我处置。”薛嘉禾下意识地按着自己腹部,尽管知道是错觉,也仍觉得掌下在隐隐作痛得不依不饶,好似要提醒她那份多余的存在似的,“为何我随我自己心意处置了,你又这般不悦?”

  “这对你母亲来说有多宝贵,你知道吗?”

  “我知道,”薛嘉禾咬着苍白嘴唇抬脸和容决对视,“我双胞胎的弟弟病得快死时,她都没舍得去当了换钱的东西,你说她有多宝贵?”

  容决呼吸一滞。

  ——薛嘉禾还有个双生的弟弟?却没和她一起回宫、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他还没来得及想更多,绿盈已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显然是听见了碎裂声,“殿下——”

  “绿盈,将地上收拾了。”薛嘉禾低声吩咐,只觉得腹中绞痛愈发难以忍受,不得不捣着肚子弯下了腰去缓解两分。

  “殿下,您怎么了?”绿盈吓得不轻,哪里还有空管地上的什么碎片,跑上前去想扶住薛嘉禾,被沉着脸的容决抢了先。

  容决弯腰一手就将轻飘飘的薛嘉禾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搬到床上,见她整个人痛得蜷成虾米的模样,头也不抬地道,“将萧御医喊回来。”

  绿盈却是知道内情,又不放心容决和薛嘉禾独处,踌躇了两息时间,立刻被容决冷厉的眼神瞪了一记。

  “还不去?”他冷声道。

  绿盈咬咬牙,见薛嘉禾痛得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只好照着容决所说,回头奔出西棠院,准备去追离开摄政王府没多久的萧御医。

  薛嘉禾虽说肚子里翻腾绞痛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神智却十分清醒,被放到床榻上之后轻轻吸了口气稳住颤抖的呼吸,低声送客,“我没事,睡一会便好,摄政王殿下请回吧。”

  “……”容决紧皱着眉将薛嘉禾按下去,粗鲁地把薄被盖到她身上,“等萧御医回来看过你,我再走。”

  “不必,”薛嘉禾坚持,“我知道我的身体,只是小毛病。”

  “什么小毛病?”容决扫了她一眼,心想这人连自己的心病是什么都没自觉,枉费他巴巴从陈夫人那里要来这块对方视若性命的玉牌,到薛嘉禾手里还没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给摔碎了。

  容决合该是生气的,但就和上次薛嘉禾咳嗽一样,他的呵斥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已经被薛嘉禾被堵了回去。

  薛嘉禾合着眼不去看容决,低低喘了半晌才敷衍道,“与摄政王殿下无关的小毛病。”

  容决手指一紧,“你不要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