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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第125节(1 / 2)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花朝睁着眼睛,眼中却没有聚焦,她盘膝坐在往生河岸边,不断吸取着往生河之中的亡灵之力。

  她手腕上的金莲蓦地绽开,变成了一条硕大无比的赤金色尾巴,将她整个包裹在其中。

  那些朝着她涌来的亡灵之力,要先经过这尾巴,才会没入花朝的身体。

  花朝满脑子都是凄苦崩溃的念头,这人世间一切的爱别离,求不得,忧怖难解,几乎将她灌注成了一尊逐渐散发出死气的石像。

  她的双眸被蒙上了可怖的漆黑,一双美丽温柔的眼睛,变成了两湾深潭。

  师无射一直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

  他丝毫也不担心花朝会被这些阴暗的亡灵记忆侵蚀,因为他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纯净,即便是上一世整整四百年的郁郁不如意,也没能消磨掉她的纯良。

  她在知道自己注定进境不成,被天雷劈死之前,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平衡各族,延缓战争和死亡。

  但是那时候的世界,早已经在谢伏的统治之下,变成了人间炼狱。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无力回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个世界不一样,她已经阻止了许多事情朝着前世发展,她有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强大力量。

  那是根本无须振臂,便能引人争相追随的慈悲。

  她已经逼迫谢伏连蛰伏百年休养生息也不敢,这么急吼吼冒出来送死。

  而这个世上,有她爱的、想要的一切,她绝不会迷失在黑暗之中。

  果然没过多久,在花朝身上的狐尾颜色被亡灵之力腐蚀到越发浅淡的时候,她的双眼之中猛地燃起了一点赤红的星火。

  眨眼之间,这点星火便在她的双眸之中燎原,阴翳和黑暗嘶吼着尖叫着被她焚烧殆尽,她的双眸像两座喷发的火山,顷刻间烧灭了一切的阴暗。

  而这时候,那些亡灵之力也开始变得无比顺服,环绕着她极其有序地没入她宽广如海的经脉。

  第三瓣莲瓣彻底绽开,花朝整个人坐在那里,便如同此间唯一的发光源头,像一尊已然活过来的白玉神像。

  四面八方涌来的亡灵之力,还在不断地没入她的经脉,她能听到大地的哀鸣,能够感知到地底数千丈之下,那些被永生永世镇压的妖鬼的恸哭。

  她的境界如同坏掉的罗盘指针,不断地转动,跳跃。

  而在她疯狂吸取亡灵之力的时候,天道仿佛也感知到了有人胆敢挑战天威。

  浓云在不断地积压,粗如巨柱的劫闪在整片大地之上乱劈,却根本无法穿越幽冥,抵达正在进境的花朝头顶。

  这可让一众修士遭了殃。

  他们才刚刚被仙长们,从他们根本无法凭借一己之力的幻境挣脱,被告知了传送阵法出了问题,他们被传送的地方并非天象门的比赛场地,而是妖雾森林。

  妖雾森林是连妖族的妖王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妖族禁地,各宗修士闻言无不哗然,但是从幻境挣脱之后,他们用切身之痛,体会到了这妖雾森林的危险之处。

  数万修士在两三天内,便已经三去其一,一群人好容易聚在一处,由各宗的仙长带领着妄图突破寻找出路。

  结果一口气没有缓过来,便迎来了天雷乱劈。

  好在他们彼时也正在对抗妖兽铺天盖地的攻击,原本四面受敌的局面,因为这乱劈的天雷被生生豁出了一道口子。

  以金钟谷无业蝉宗主为首,他扬手将袈裟铺成遮天蔽日的护盾,将众多弟子护在其下。

  妖族此次参加历练的妖族王子,正带领他们穿越雷劫灾区,去往河对岸一座暂时安全的岛屿。

  妖族王族化身黑熊,奔跑着在前方带路,他看似笨重,但是身法却极其灵活,每每当被拦截击散的小股雷劫落下之时,总能精准避开。

  而他本体的身上,伏着一个受了伤的女修,一头张扬的红发随着黑熊的急奔乱卷,单手持刀,时不时便会狠狠砍向从各处冒出来,妄图拦截他们的妖兽。

  各宗仙长纷纷结阵,抵抗住飞天遁地水中突起的妖兽群,给各宗的弟子们撑开了一条道路。

  而在他们终于都通过了河流,到了岛屿之上的时候,在幽冥地底,往生河畔进境的花朝,终于也彻底进境成功。

  无须自窥内府,她已然越境进境成了炼虚期的修士。真正进境到了炼虚期的修士,已然无法用人去界定。

  她闭着眼,知万里山川事,睁开眼看因果轮回业。

  整片往生河内的亡灵之力尽数被她给吸取,这里彻底变成了漆黑一片的幽冥。

  周身灵压引得河水震颤,地面传来轰隆隆不堪重压的开裂。

  花朝抓了一把沙土,现在方知这是白骨沙。

  而她起身,走到师无射之间躺着的地方,看向已经化为原型,奄奄一息的小狐狸。

  花朝双眸之中的冰蓝与金红之光,尽数退去,变为一片苍凉的痛苦。

  “你骗我。”花朝看着师无射,已经明白了他根本不可能再收回金尾,每一瓣莲花开启,消耗一条金尾,便是为她重修了一条经脉。

  她的双眼已经能够看透生机和死气,能够感知到师无射妖力将散。

  “你骗我!”

  花朝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伸手去抱陷在柔软沙坑之中师无射的本体。

  他已经萎缩到只有他们初见时的黑球大小,一双狐狸眼半睁,在花朝抱起他的时候,用尖细的狐狸下巴,湿漉漉地戳了一下花朝的脸颊。